“……我在。”
见啼怯懦的声音从剑身中悠悠传来。
“我且问你,你那日逃跑之后可曾有一刻想过回来履约?”
姜谈的声音愠怒,一听就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我。”
见啼还在犹豫。
“我要听实话。”
“如果敢骗我,你就”
“死!定!了!”
“没有。”
见啼答得斩钉截铁。
“很好。”
姜谈切切实实地气笑了。
知道大事不妙,见啼赶忙解释道:“不过魁主,这也不全是我的错啊。”
“当年我被烛阴赶出去的时候得知你去了章尾山,可章尾山那地您也知道,冥界阴气的源头,如果没有先天法器或者法宝庇体,一进去就会被那些阴兵阴将吞噬得连渣都不剩。”
“于是那日之后我就先离开了冥界,可那时我本想着等您从章尾山出来以后再跟您负荆请罪,可……”
“可当年您在章尾山足足待了六个月都没有出来,而我再次听到您的消息时,您已经……”
“陨灭了。”
其实见啼也知道自己这事儿做得不厚道,用了人家的阴气还不遵守约定,虽然当年的确存了几分侥幸,可让它最意想不到的还是自它离开冥界以后,姜谈那边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不仅没有亲自下界来抓它,甚至也没派出任何冥鬼给它传过信,就连姜谈陨灭的消息都是那日天降异象四界震荡它观天象看出来的。
于是那三天没有阳光的日子过后,见啼就在想,既然姜谈已经陨灭了,那这约定自然也就相当于自动解除了,于是它带着剑远走高飞也是十分合理啊。
“陨灭?”
一个任南禹,一个见啼,个个都说她陨灭了,可又个个都不清楚其中内情,要不是她还活生生站在这儿,她都快相信自己确实已经陨灭了。
“姜谈姑娘,你没事吧。”
季青临看见姜谈的状态觉得十分不对劲,上次也是这个情况,当时任南禹一提到“陨灭”二字,姜谈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他还从没有看到她那么颓丧的样子,陷入思考眼神不再聚焦,眉眼流露出痛苦却又无法可解。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季青临还是更愿意看见姜谈对万事万物不屑一顾的模样,哪怕代价是姜谈把痛苦转移到他身上拿他撒气也可以。
不过前提是姜谈下手千万别太重,否则他可能就会先见啼一步到冥界轮回司报道了。
“没事。”
姜谈握剑的力道稍微松了松,整个人虽然还是有些滞愣,但也比先前第一次从任南禹嘴里听到她陨灭的“事实”时好上太多。
就在姜谈最后一个字落下的刹那,一道素白色的剑气径直从她的眼角划过。
这道来势汹汹的剑气大概带着要她命的目的,速度极快气势极强,划过姜谈眼角时正好截断她因为侧身飘在空中的一根鬓发。
要不是姜谈的感知力在这几天渐渐恢复到了曾经战力的一半水平,不然或许下一刻,从空中掉落的就不只是她的发丝了。
“谁?”
最先发出声音的是已经朝远处扔去铜钱的任南禹。
高速向前飞去的铜钱与云端之后的长剑碰撞发出了响亮的铮鸣声,而后铜钱便立即飞回到了任南禹指尖。
“剑修。”
姜谈转身冷冷地睨着前方的云端。
“而且不只一个。”
任南禹站在绿偃头顶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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