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辱
“南羡溪大小姐, 你千万别放手啊!”
“闭!嘴!”
南羡溪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道:
“如果你|他妈再废一句话我就立马放手任你自生自灭!”
闻言任南禹立即用那只在空中乱晃的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起初漱貍释放的那几团迷雾还只是围着他们乱转偶尔才发动几次不痛不痒的攻击,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迷雾顺着风势扩大开来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眼下这个狭小却溢满了朱红色雾气的空间充斥着漱貍尖锐而又毫不留情的嘲讽与嗤笑,然而就在众人恍神之际原先站在法阵靠前位置的任南禹“啊”的一声跌了出去。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最先反应过来的南羡溪在四溢的雾气中精准地抓住了任南禹的手腕。
被半吊在空中的任南禹仅仅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脚下就差点被吓晕了过去。
“我……我恐高。”
任南禹哆哆嗦嗦道。
“那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
南羡溪皱紧了眉头抓着任南禹的手腕一点点施力将他往上提。
“其实……其实我知道我自己平日里好吃懒做没个正形,到了关键时候还一点儿用都没有,对你们来说我不但什么忙都帮不上甚至还需要你们反过来救我。t”
此刻任南禹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来的悲伤与释然。
“要不大小姐你还是放手吧,我这个累赘只会拖累你们根本就不值得你……”
“都说了闭嘴你听不见吗?!”
说实话, 南羡溪这一嗓子差点把底下准备交代后事的任南禹吼懵了。
“你说得没错。”
南羡溪手上的青筋暴起, 颈间的血管因为太过用力而清晰地呈现在她瓷白的皮肤下。
“你又懒又馋一点儿用都没有。”
任南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往上挪动。
“尤其是你这张嘴经常废话连篇,不仅是姜姑娘觉得你吵,就连我也时常觉得无比聒噪。”
任南禹:“……”
虽然要被救上去了,但救上去之前被狠狠骂了一顿算个怎么事?
“可。”
南羡溪身后的发丝一股脑涌在胸前,大小姐在漆黑的夜晚闪烁微光的双眸蓄着一股名为“坚定”的烈火。
“你不能死。”
“至少现在。”
“还绝对不能!”
南羡溪就连下巴都在用力,比任南禹细得多的胳膊费劲地将他一把拖了上去。
“呼。”
终于得救的任南禹瘫倒在阵基中央感激地转头看向与他并排躺在一起累得快要虚脱了的南羡溪, 然而后者只是刚与他对视就飞快把头转了回去。
任南禹:“……”
救命恩人嫌弃他该怎么说?
“姜姑娘。”
雾气的颜色逐渐加深, 南羡溪却从阵基底部传来的脚步声察觉到了姜谈正在向他们靠近。
“南羡溪?”
姜谈停了走动站在原地。
漱貍知道姜谈的精神力远非常人可比, 于是便在浓重还带着毒性的雾气中增加了能阻绝她视线的东西。
“姜姑娘, 我刚刚把任南禹拉上来的时候看到底下白珞音跟董公子见面了,那个董公子一直对白珞音拉拉扯扯个不停,看样子是准备要把白珞音拉到后院那口缸淹死了。”
“好。”
姜谈对着声源所在的方向轻声应道:
“我即刻前去察看。”
“想去救她?那得先过我这关!”
一道融入浓雾的红光疾速打向了毫无所觉的姜谈。
“砰!”
冲天般浓郁的妖气撞在了散发着雪色长辉的冷寒剑背上, 被拔出剑鞘的人间雪骤然挡在了姜谈面前。
“姜姑娘, 你先下去察看白珞音那边的情况如何,漱貍就交给我吧。”
“不对。”
从浓雾中走出的是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的南羡溪和站在她身旁笑得没心没肺的任南禹。
“是交给“我们”了。”
南羡溪堪堪站定便环顾四周大声喊道:
“漱貍没有“心脏”除了玩儿这些捉弄人的小把戏还能翻得起什么风浪?别说一打十了,就是再来二十个漱貍我也照打不误。”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
众人头顶雾气四散, 法阵上方赫然出现了漱貍的身影。
“姜姑娘, 快走。”
明闻屿站在姜谈身前将手背在身后极小声地示意姜谈快些离开。
“想走?”
“不可能!”
漱貍飞身跃下法阵伸出五指抓向跳下阵基朝着白府落去的姜谈,然而很快一道雪白色的剑光阻断了她的步伐。
“喂。”
站在法阵与半空连接边缘的南羡溪用手中匕首划破了指尖, 滴滴鲜红色的血珠沿着狂风蔓延开来点亮了整片天幕。
“你的对手是我们。”
“现在。”
“去和我的杀阵玩玩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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