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你……做什么?”
毫无距离的紧贴一触即分, 姜谈有些失措地伸出指尖拂过季青临唇瓣挨过的那处。
季青临显得慌乱极了,他想说他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个意外, 他并没有存心……轻薄她的意思,甚至恰恰相反,他怎么敢如此随意待她。
可无论如何季青临都说不了话发不出声来,忍着喉间的疼痛与咳意, 季青临费力地在胸前比划着姜谈看不懂的手势。
“够了, 你先停下来。”
姜谈扶额叹了叹气道:“我在这世上待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同真哑巴打过交道,更何况你这比划的也很难叫人看出个什么名堂,这样吧,你之后若想与我交流就想办法引我注意然后在我手心写字如何?”
写字?在手心?
季青临望着姜谈的眼睛愣了愣。
姜谈早知他会是这副模样,于是轻咳了两声道:“快些做决定,点头表示你同意, 摇头表示你不……”
还没等姜谈说完, 季青临便立刻点了点头。
姜谈:“……”
这人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变得如此上道?
季青临不知道姜谈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他看得见她瞳孔中微讶的神色, 因而他真的很想问问姜谈是否真的不介意方才那个阴差阳错的……吻。
于是季青临探手伸了过去。
“砰!”
透明的圆幕渐渐显露干净的纯白,水晶一般的保护罩自天顶的中心破开一个极小的裂口,随着裂口扩展开来的是深深浅浅的裂纹, 顷刻之间, 雷声般的噪鸣粉碎了整片晶幕。
手握权杖薄唇紧抿的坎萨立于上空俯瞰地上的姜谈和季青临。
姜谈静静听着方才设下的保护罩逐渐碎裂的声音微微擡头,一袭黑衣迎风翻飞的坎萨轻垂眼皮径直迎上她的目光。
好久不见,姜谈。
低沉深厚的声音在姜谈耳边久久萦绕。
“好久不见?”
被黑气包裹的璃刃与望刀瞬间出现在了姜谈手里。
“在此之前, 我们应该”
“从未见过!”
以手中长刀为支点, 姜谈扭转刀背借力向上空冲了出去。
“见啼!”
季青临脑中识海剧烈翻滚。
“在!”
熟悉的声音自识海深处传来,头一回正经的见啼不禁让季青临产生了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保护好他。”
“……是。”
得到答复的姜谈立刻切断了与季青临识海的联系, 因为此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季青临的识海正在慢慢枯竭,姜谈实在害怕她的侵入对于季青临而言已经变成了一种折磨。
不过好消息是识海的干涸速度不算太快,只要季青临的识海尽头足够远甚至没有尽头,那就完全没必要担心。
阴沉浓雾裹挟嵌银刀光迎面向坎萨袭来,后者身形微动凝风成剑横身阻挡,刀尖砍在剑背,裂纹自缺口处弥漫。
“刚见面就想取我性命?”
坎萨笑得诡秘:“姜谈,除了这张脸,你真没一处像她。”
“她?”
望刀劈开四周破碎的裂纹沿着长风来处径直刺去。
“对啊。”
坎萨漫不经心地擡手折断鬓边被微风吹起的一缕发丝,“呼”的一声,漆黑发丝自动分解成几根正在扩展延伸的蛇状绳索。
“她”
坎萨负手站在天穹下,翻滚的云浪牵来了沉沉的雾,快要下雨了,坎萨的指尖在袖中碾碎了半空游荡的湿气,冰冷透着寒意的瞳眸未曾将目光施予头顶的天幕半分。
“她”
坎萨重复了一次,简单的一个字在他的齿间咬得沉涩又滞闷。
“是再给你数万年也比不上的”
“光。”
我的……光。
后半句姜谈并未听清,因为那些麻烦的绳索仿佛有着自我意识般只留下飞在最前面的一根对付望刀,其余几根则沿着刀锋堪堪擦过,而后便顺着刀鞘一路冲向姜谈面门。
“有点意思。”
姜谈垂眼望向正朝她袭来的绳索冷笑道。
“不过到现在也只是小儿科。”
就在漆黑的粗绳即将甩出绳尾打中姜谈鼻尖的前一刻,少女长靴踏风倒转身体,乌黑浓密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旋儿。
粗绳不甘心地再次甩动绳尾朝姜谈劈去,迅速卷起的狂风破空般迎面向姜谈袭来,已经站定的姜谈自腰间轻轻擡手便握住了嚣张的粗绳,被巨大外力紧紧攫住的长绳完全动弹不得,余下的几根见状也不敢造次,只偷偷摸摸地顺着靴底爬上脚踝,试图将姜谈的双脚捆缚起来。
“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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