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叶城
“唔。”
姜谈醒来时已然躺在了修罗殿地煞宫的石床上。
“嘶。”
姜谈起身时不知牵扯到了全身哪处的伤口, 突如其来的剧痛疼得姜谈直t皱眉头。
“老大你醒了?”
坐在玉床上拿着个小碗自顾自喝酒的漆恨血转头看见姜谈清醒以后,立马放下了手中的酒瓶赶到姜谈身旁。
“季青临呢?”姜谈第一句问的便是这个。
漆恨血闻言转头盯着侧边空无一人的玉床不自觉挠了挠头。
“他……被梦浮生带走了。”
“带走了?”姜谈急忙便要起身。
“哎哎老大你先别着急,季青临那小子现在应该没事。”
“应该?”姜谈丝毫不管漆恨血做什么, 立刻套上鞋袜就准备冲出去。
“老大你听我的,烛阴走之前特地跟我说过季青临至少暂时应该没事。”
“烛阴?”
姜谈微微愣了愣:“她去哪儿了?”
“不会吧老大,到现在才想起来还有个烛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漆恨血不禁打趣道。
“少废话。”
姜谈倚在门边抱手睨他:“该干正事的时候别跟我开玩笑。”
“好吧好吧。”
漆恨血半举双手作投降状道:“烛阴醒得比你早几个时辰, 她刚醒便知道出大事了, 于是赶紧耗了点神魂帮你跟季青临那小子算了一卦,算完以后嘱托了我点事就回地府休息去了。”
“算了一卦?”
姜谈神色微疑,擡眼继续问道:“结果如何?”
“不算太好。”漆恨血诚实道。
“不过至少能看出季青临此刻应该暂无性命之忧,但烛阴说这正是卦面的奇怪之处,因为她总觉得季青临那边的卦象不该如此平稳,就好像是梦浮生故意吊着他的性命那般, 很大可能是为了某种我们目前无法知晓的诡秘目的。”
“所以烛阴的意思是或许一开始梦浮生的目的便不是刻意针对我, 而是为了趁乱带走季青临?”
“嗯。”漆恨血肯定道。
但很快他又继续补充道:“虽说梦浮生此次搞这么大阵仗的直接目标不是老大你, 但我跟烛阴在这件事上都一致认为梦浮生和他背后的势力最终的行动一定与你有关。”
“有道理。”姜谈点头表示同意。
“所以老大你能不能就留……”
“不可能。”姜谈直接打断了漆恨血即将表示的委婉请求。
“为什么?”漆恨血不解。
“若山雨欲来我留在冥界也无济于事, 现在的冥界好不容易得了几分安宁,我作为魁主只要还在位一天便断不可能将危险带给冥界,更何况……”
姜谈漆黑的双眸渐渐染上殷红的血色, 玉床上方几寸的窗户正对着莲池上空飘扬的六角雪花。
“如今四界风雨飘摇, 变与不变只在方寸之间,该来的该面对的无论如何都只是时间问题,与其寻个去处隐藏躲避, 倒不如主动站出来跟他们搏一搏。”
“所以漆恨血”
姜谈收敛了最后的笑意抿唇正色道:
“人间这一趟, 我非去不可。”
和煦的清风柔柔地洒在被青绿笼罩的林木之上,今日天气不错, 日光强盛却不刺眼,从绿偃身上下来的三人并排着走在梧叶城内空无一人的大街小巷。
任南禹这妖生气的时候的确气性极大,一连好几天都视南羡溪为空气般不接近更不搭理,还是直到他们即将抵达梧叶城的前一天,在明闻屿几乎是苦口婆心的劝告下,这一人一妖才勉强达成了难得的和解。
当然,和解当天他们也只是握个手点个头表示冰释前嫌,吵架那日各自背后更深层些的原因,任南禹和南羡溪竟都默契地避开了。
“话说。”
南羡溪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
“梧叶城虽然地势偏僻了些,但再怎么说也是个有名的大城,为何自我们进城开始便再不见一个居民?”
“的确。”
明闻屿应道:“周遭每户人家房屋紧闭,地面积了不少尘灰,想来此地应当许久未有人来往过。”
“那真是奇了怪了。”
南羡溪又道:“莫非是春生镜出了错不成,还是说这里早有埋伏?!”
说罢南羡溪便将姜谈留给她的春生镜四面看看后谨慎地收回了袖中。
任南禹见状不禁无语道:“有没有埋伏试试不就知道了?”
随后他便伸手指了指左前方一户人家的房门道:“那户人家窗户没关,我这个方向隐约能看见里面点了烛火,要不要敲个门看看?”
明闻屿:“嗯。”
南羡溪:“同意。”
头一次见到这俩人意见如此一致的任南禹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任南禹欲要开口。
南羡溪眼神瞟向一边:“你去。”
明闻屿低头摸了摸鼻子:“同意。”
已经有所准备但还是被这俩人无耻到的任南禹:“……”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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