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曼声斥责,“这样荒谬绝伦的污蔑,徐董也会信么?”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这两人显然是一条心,打死都不肯承认了。
但徐正微微松了一口气,死不承认总比这两人异想天开要为爱情对抗世俗伦理好得多,他昨夜一想着两人可能痛哭流涕求他成全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摇摇头,“聆音,你妹妹是向着你的,她只怕是黎修威胁了你,央求我来做主。”
黎音想起那天徐书明红着眼睛跑出去的样子,冷冷笑了声,“那真是谢谢她为我搬弄是非了。”
“早些断了。”徐正只能这样劝说,“聆音这几天就要和薛三公子订婚,你们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清理干净,露了端倪,谁也讨不了好处去。”
黎音冷笑反驳,“那徐董事长就是笃定我与哥哥有那样龌龊不堪的关系?!”
蓉城好像也要下雨了,有潮湿的空气顺着风的方向吹进半开的玻璃门,黎修站得太靠近露台了,纤长的黑睫都沾上一点点水气。
清新的草木气息夹杂冷言与寒风,“呼呼”地扑到背脊上,他感到不自在的僵硬。
徐正并不在乎这些,阴沉的目光盯着他们,“我只希望你们多为集团的脸面想一想。”他沉思着,点点头,“黎修年纪也不小了,等你的事定下来,我会多注意注意蓉城的千金们。”
“早就该这样了。”黎音笑了声,“是徐董你一直把哥哥当不知疲倦的工作机器,哥哥早想结婚了是不是?”
黎修淡淡地“嗯”了声,没有再说话。
他们的反应这样自然随意,倒让徐正有些觉得是不是徐书明看错了。没事,不管有没有这件事,再培养一个继承人也大概提上日程。
他叹一口气,“行了,先忙完聆音的订婚宴吧。”
他知晓了薛三受伤的事情,略略问了几句,确定日期不会更改也放心下来——那天邀请好些政要,如果改期,还真不知下次再请人家愿不愿意过来。
看着这两人也烦,徐正挥手让他们下去看望薛越,“和薛三公子打好关系总归有好处,聆音也别总和人家犟,年轻夫妻,多磨合磨合会好的。”
说话之间和白慕静是一个腔调了,黎音没有耐烦听,擡脚离开了。
“徐董,那您好好休息。”黎修和徐正告别,才起身去追黎音。
一切好似没有异常。
接近早餐时间,医院的电梯很忙碌,等了好几分钟,他们决定还是爬一层楼梯效率更快,而且,那些未说完的话语也不便放于光明之下。
沉重的消防门被小心盖拢,高跟鞋已经踢踏出凌乱的声响,太多焦躁的缠绵碾压在封闭空间,这个迟到的深吻急切又不安。
微糙的白皙手掌抚在黎音有些潮润的侧脸,黎修用力均匀了气息,“……你希望我结婚?”
如果真的有机会,他不确定黎音会不会要求他去做有利于集团的另一场联姻。
“当然不。”
亲密的缱绻与肯定的语调是安抚特效药,玫瑰沉香的香气从发梢卷入呼吸,紊乱的心跳似乎也能回到该有的频率。
黎修管不了她是否在说谎,“嗯”了声,抵住她的鼻尖阖眼轻言,“哥哥不会结婚,阿音,不要逼我。”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来。薛越等了太久黎音都没回去,他只得假装到处逛逛看看情况,到了六楼,经过徐正病房,却也没见着黎音的身影。
铃声从消防通道传来的,就在手边。
薛越疑惑地“嗯”了一声,推开门。
徐聆音与她的哥哥好端端地站在楼梯口,她低头看了手机,又回头皱皱眉,“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薛越总不好在黎修面前说是怕她又去了顾向淮那里,摸摸鼻子,想撒谎说是饿了,想去医院餐厅吃东西,结果走错楼层。
刚说了一个“我”字,却觉得哪里不对——徐聆音是涂着古驰509下去赴战场的,如今唇色却这样轻淡…而她身边却只有——
薛越摇摇脑袋,把险些误入脑袋的奇怪揣测晃到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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