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噼里啪啦——!”
“砰咚!”
猛得一阵桌椅掀翻、瓷器木盘坠地的凌乱碎响。
外头的恒眠听了, 赶忙跑到客房前敲门问道:“阁主大人,出什么事了?”
“……”
屋内无人回应。
恒眠愈加焦急,一手“咚咚”的敲在门上, “阁主大人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进去看看?阁主大人?”
又是无声的静谧。
正当恒眠急得想破门而入时, 却响起梅落时略显艰难的声音:“没事, 你……先回去吧。”
声音主人咬着牙, 好像在用力抵抗什么东西。
恒眠愣了下, 不放心道:“您真的没事吗?要不还是让奴婢进去看下,刚听到桌子倒——”
“不必。”音线忽地加重几分,随后缓了缓,平稳道, “我尚不熟悉房间布局, 不小心碰到桌子, 摔碎的杯子和茶壶已用诀复原好,你回……去歇着吧, 不用担心。”
恒眠只得点点头, 离开客房门口。
——屋内。
梅落时奋力推搡着身前紧抓住她手臂肩膀的夙央, 挣扎间稀里糊涂地撞翻了一堆家具, 最后遭脚下丝绒地毯一绊,硬是被夙央擒了腰仰面倒在床上。
“你个混账东西!”
梅落时伸手拦住他意图贴上来的唇, 压低了嗓门怒不可遏道:“你怎么进来的??”
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手心, 夙央目光紧锁着她,还未回答, 先咬了一口掌中嫩肉。
“嘶——”
梅落时一瞬吃痛, 倏地将手松了开来, 被他趁机衔住菲薄的唇在齿间厮磨。
感受到潮热的瞬间,梅落时心跳一滞, 毫不犹豫地在他肩头拍出一掌!
“哼嗯……”夙央硬生生扛下这一击,喉间溢出一丝闷哼。
本来按他的身体素质,这一下除了疼点之外并不会有太大影响,可谁料他竟是脸色一白,直挺挺倒在了梅落时身上。
梅落时微怔。
眼瞅着夙央埋在她颈窝虚弱地喘着气,她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变得这么弱了?”
——这话仿佛一根尖细的针,轻轻戳破了夙央脆薄如纸的自尊心。
他立刻反驳:“我没有!”
随即他就像急于证明自己一般,坚强地撑起身子,又要去抓梅落时的腕。t
梅落时冷眼看着他胡乱摆弄,膝盖猛然一顶,反身将他压了下去。
霎那间,攻守之势异也。
夙央的表情十分震惊。
自两人发生亲密关系后,梅落时还是头一次在床笫间占据上风。
她略微新奇半秒,两手死死摁住夙央不让他起来,跨坐在他腰上狠狠道:“说!你怎么进来的?”
夙央动了动手指,没反抗,就这样温顺地让她坐着,说:“我破了围在春恒谷的机关,一路走进来的。”
“……”
哦,就这样啊。
还以为他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呢。
梅落时沉默半晌,试图找回场子:“为什么要来春恒谷?有人跟你透露过我的行踪?”
夙央无比坦诚:“我绑了那个侍女,她告诉我你要来这儿,我就过来了。”
梅落时面色一凝。
纤白的手从他肩头移到脖颈,威胁般收拢握紧,她语气森然道:“你对羽虹做了什么?”
相接的肌肤传递着彼此的体温,夙央呼吸滞涩,却又为她的主动接触而兴奋不已。颈上传来的细腻触感令血管阵阵酥麻鼓胀,他那白皙清透的脸颊渐渐泛起动情绯色。
被卡住的喉结艰辛滚动几轮,他神色着迷地握住并摩挲着梅落时掐在他脖颈的手,乖巧道:“没做什么,我没有动她,只不过问了几句,她自己就都交代了。”
“真的?”
“真的。我还把她一道带进来了呢,师姐要是不信,可以直接去问她。”
夙央挑挑眉,肢体放松地在床上摊开,全然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梅落时垂首望着他,浓黑如鸦羽的长睫微微颤了颤,终究是没继续追问。
她亲眼看着夙央长大,夙央有没有在撒谎,她心里自有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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