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李见月脑中轰鸣, 如遭雷击。
她僵硬的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敢动,睫毛剧烈颤动, 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膛。
洛沉闭着眼睛, 唇紧贴着她,轻轻地亲 吮, 李见月能感受到柔软的触碰, 带着微热的气息, 像是探索,小心中, 又有些强势,不容她拒绝。
她稍微一动,他便像是早有预料,大掌按在了她的后脑上, 修长的手指张开, 托住她的脑袋。
李见月呜咽了两声,被他尽数吞入口中, 挣扎的那点力气,在他的桎梏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洛沉揽着她的腰,让她小小的身躯靠在自己怀里,掌下肌肤滚烫,隔着厚厚的衣料都能清晰感知。
李见月不知不觉也阖上了双目, 所有的感觉只来源于唇畔的纠缠,好似过了很久, 她开始喘不上气,捶打他宽厚的臂膀, 他眉头一皱,吸了口冷气,终于放开了她。
洛沉气息不稳,离开了稍许,眼神落在那让他留恋不舍的樱唇,水润嫣红,色泽诱人。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里流露出满足的笑。
李见月慢慢睁开眼,看到他那副神情,又羞又恼,“你大胆!”
洛沉不置可否,“你才知道吗?”
出口的声音低哑的不像话,李见月心慌意乱,用力推开他站起身。
洛沉道,“不是要扶我到榻上歇息?我腿麻了。”
李见月脖子都烧了起来,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狠狠瞪了他一眼跑了出去。
直接回了自己屋子,进去关上门。
胸口小鹿乱撞,半晌无法平复。
不经意的望向铜镜,看到了自己脸上布满红晕,唇角湿润,还有他亲吻过的痕迹。
幸亏方才出来时未碰到人。
李见月捂住脸,一头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蒙在里面。
小小的一团。
过了许久,小腿忽然乱蹬了几下,卷着棉被翻滚,随后又安静下来。
被子下拉,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蒙的时间久了,她气息不稳,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眼睛弯弯,如挂在夜空的一轮新月。
从未感觉到这一夜如此漫长。
李见月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心情好似平复了,可一想到那一幕,仍控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她翻身下去,打开门,去了隔壁的屋子。
程蝉衣已经熟睡。
察觉到有人进来,骤然坐起,“什么人!”
李见月小声,“是我。”
她紧绷的精神一松懈,顿时又困意袭来,眼皮耷拉着往后倒下去,继续睡自己的,嘴里嘟囔,“你不睡觉干什么呢?”
李见月爬到榻上,睡到里侧,凑到她耳边,“蝉衣姐姐,别睡了,陪我说说话。”
程蝉衣闭着眼睛,“嗯,说吧。”
李见月,“我们在这里多待几日可好,我喜欢这里,还不太想回去。”
程蝉衣,“唔……”
李见月就听到一声呓语,她摇了摇她,“我认真的!”
程蝉衣被她闹醒,勉强睁了下眼,“你大半夜跑来就是跟我说这个?又是为了你的秦珺哥哥?你管他作甚,哎呀随便你吧,你是公主,你说了算。”
“不是为了他,”李见月低声辩解,她也不知听没听到,“我就是想在宫外多逛逛,回了宫,恐怕就没有这般自由了。”
程蝉衣眼神扫过来,似乎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不是为这个那便是另外一个,左右不是为了我,亏襄王殿下还专门派人来迎你,我看你早就将你的三皇兄忘到脑后了。”
“哪有,你别胡说,”李见月脸又红了,好在是夜里,并没有那么明显。
程蝉衣笑她的欲盖弥彰,却也忍不住提醒,“你是公主,将来要嫁的,必定是秦珺那样家世的名门大族,公侯之家,若想过得安稳,便收起别的心思,回宫后好好做你的小公主,那洛郎君与你身份悬殊,你待他再用心,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原想着,只要公主喜欢,让他一直陪在身边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想给她泼凉水的,可她看不透洛沉这个人,有时候似乎对公主十分在意,有时候又表现的很冷漠,城府太深,对公主连起码的坦诚都做不到,许多事藏着掖着,她怕公主吃亏。
李见月就像是一下子被人从梦中唤醒,心也慢慢的凉下去,她呐呐道,“世家名门,有什么好的,不过是换一个华贵的府邸住,我不嫁又如何。”
程蝉衣,“那你想嫁什么样的人?”
“我……”李见月语滞,鼓了鼓腮帮子,“我记得父皇说过,程老将军出身乡野,赤手空拳打出了程家如今的家业,程家军用人,从不拘泥于出身,只看重德行才能,你不是打小便将老将军教导奉为圭臬吗,为何还说t这样的话?”
“我不是唯出身论之人,可很多事有时候根本身不由己,早在我小姑姑出嫁时我便明白了,她的心上人是个穷书生,颇有才名,祖父未反对又如何,最终她还不是坐进了伯府的花轿,咱们女子,命运向来都不是握在自己手中,我从军习武,就是为了在家中有地位,有朝一日能做得了自己的主,你身在皇家,更应该清楚,你的婚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程蝉衣很困了,见她默不作声,随意的拍了拍她的小脑瓜,“你要是真不舍得,让他一直做你的侍卫陪着你便是,嫁了人,也可时常见到他,再不济,再不济,你就收了他,有两位殿下给你撑腰,晾他驸马也不敢置喙,男子能纳妾,女子为何只能从一而终,到时候你喜欢谁就收谁,这历朝历代,豢养面首的公主也不少,不是什么惊世骇俗之事……”
后半句话说着说着,人已经迷糊过去了。
李见月听得目瞪口呆,遥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连连摇头,“那怎么可以,我不行的。”
面对洛沉一个她已经用尽了心思,若是再来几个,她不敢想。
而且……让洛沉做她的面首,以洛沉的性子,会杀了她吧。
李见月自个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转过头平躺着,望向上方的雕花梁木,试探着问,“如果……我与秦珺哥哥退婚,他会答应吗?”
身边人呼吸均匀,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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