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爱于你Ⅴ
你忘了你是谁,你忘了你是什么。
但你很饿,你总是很饿。
饿坏了。
所以你撕烂了一只流浪猫的喉咙。
你舔舐着沾满血污的手指,记忆好像也能随着血肉一并被你蚕食殆尽。
现在你是一只猫咪啦,你透过眼睛看到了什么。
而你只是身处混乱,不断的进食。
这只猫以前好像不是流浪猫。
它叫作胡拉,它的主人叫……夏洛特。
谁是夏洛特?不知道,管他呢。
你的进食行为过于匆忙!
让左半边脸皮再次脱落了,但皮肤和肌肉仍然顽强地黏附在脸皮上。
藏在皮肉下的囊肉触须和从血肉中生长出的眼珠又钻了出来,顺着脸皮向下延伸。
那些囊肉触须总是让你痒痒的,忍不住去抓它们。
而且你并不喜欢用那么多眼睛去看东西,那只会增加负担!
那些眼睛经常让你看到那些人形黑影,他们说着你听不懂的话,但他们又懂什么呢?
他们又不会饿。
突然,女人的尖叫声响彻,她好像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声音惊恐无比。
但她只是……看见了你而已。
真没礼貌。
于是,你朝她的方向挪动。
恩?怎么啦?
你为什么要去?
因为。
你还是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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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丝塔是个冒险家、旅行家,偶尔会回来看望你,每次都会带回来礼物。
比如你的魔杖。
据她说是你出生不久的时候,她在美洲花了大价钱请奎塔纳大师定制的。
又比如说是胡拉。
胡拉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咪,但她也是你唯一可以陪伴可以倾诉的朋友。
尽管如此,你最喜欢的是伊丝塔每一次都会给你看她的旅行手帐。
记录着她在旅途上发生的一切,包括她遇到的危险和幸运,碰到过哪些好心人,也包括她遇到的趣闻。
当然,更多的是她的收获。
这成了你生活中为数不多的乐趣。
例如她给你名叫‘御守’的东西。
她说这个在远洋外的地方象征着祈愿好运,她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绝不能拆开,一年后她还要把这个带回去,不然祈福的效果就没了。
你笑她明明是个巫师,还信这些有的没的。
但在内心里,你常数着一年的倒数,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又例如夹在书页中遥远东方的锦带花干花与特殊的白银制的钱币。
你细嗅着干花瓣,虽然花瓣已然放置太久,本该有的清香已经消散,你能嗅到的只有书页的味道。
还有一节很特别的结绳,据说是在南美洲一个失落文明的象征。
伊丝塔的手帐中有写到那个失落文明没有书面语言,都只用结绳以每种结法、距离大小以及粗细表示不同的意思,由专人循一定规则记录并代代相传。
你不断通过一页又一页的文字想象着你心目中的世界,想象着那种美丽与富饶的景象。
那是你从未见证过的。
她的手帐很厚。
还有很多内容是空白的。
她说过等发生在你身上那些糟糕的事情结束了以后。
她就允许带上你,你们一起旅行。
但你的最后一站,永远停在了阿德拉。
在你刚刚搬进阿德拉的时候,就没什么朋友。
又或者说,你一直都没什么朋友。
但是在阿德拉更是如此。
阿德拉是一座极其排外的城市,无论是内城区的达官贵人还是外城区的平民百姓们。
他们喜欢将人分作三六九等。
这不是一座贫穷的城镇,但在这生活的穷人却算不上少。
当地的教会掌握着实权,他们可以轻易决定绝大多数的事务,决定很多的问题,而城里的居民亦遵循教会的规则。
而在阿德拉,除非有一个足够显赫的身份,否则是寸步难行的。
而像你这样的孤儿,在内城人眼中本就是连低贱奴隶都算不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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