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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年轻,高小郎君第二天就活蹦乱跳,指使廖志成去请孙小娘子过来。
“郎君,您找她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就不能找小娘子说说话?”
廖志成脑袋突突的跳,无比懊悔带他出来。
“孙小娘子毕竟是凌六郎名义上的妻子,依属下所见,还是莫要……”
“他们是假夫妻。”高小郎君打断廖志成,“让你去就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廖志成见劝解不成,索性推诿至凌六郎身上,说要先找他谈谈才是。“不如郎君以谢他的名义叫他来,探探虚实。”
“你说的对,那便按照你说的办。”
没一会,凌六郎就来了。高小郎君没言语,廖志成开了个头,道:“多谢六郎救命之恩。”
当时混战时箭矢横飞,凌六郎出手替高小郎君挡下一支暗箭。
凌六郎若有所思的看了廖志成一眼,“分内之事。”
廖志成还在说客气话总也不入主题,高小郎君都听烦了,索性道:“都是自己人,本来也不会伤了我。”
廖志成哑然,凌六郎却是一副早就猜到的模样。高小郎君疑惑的看他:“你知道?”
然后转向廖志成,问他:“你告诉他了?”
“没有啊。”廖志成也觉得奇怪,为了做局,这件事只有他们自己人知道,凌六郎不可能收到风声。
俩人齐刷刷地看凌六郎。
“你怎么知道的?”
“对方发箭的力道不对,”凌六郎缓缓道,“力道小了。”
当时一片混乱,那群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见人就动手,佟四都没反应过来,凌六郎抽剑横扫两支箭,与后来替高小郎君挡下的箭矢完全不同。
就算他不出手,相信那支箭也不会落在高小郎君身上。
电光火石之间,凌六郎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群人其实是廖郎君安排的吧,因为黑衣人只对我们和其他几个山寨动手,却没碰黑木寨的人,如此一来,不仅洗清我们身上的嫌疑,还能将靶子转给黑木寨,定他们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
当时情况混乱未名,各大山寨独自逃窜,唯有黑木寨稳稳当当,无人伤亡。不用多说其他人便会猜测这件事,哪怕事后黑木寨解释,也会留下怀疑的种子。
“果然是聪明人。”廖志成赞赏的看凌六郎,暗道此人可用。
高小郎君不太乐意,觉得对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你再说说,还发现什么了?”
“并未有其他。”
“哦,那行,现在我和你说正事。”廖志成都来不及拦,高小郎君已经脱口而出了,“你和孙小娘子是假夫妻对吧?那过几天剿匪事情结束,你们当如何?”
凌六郎眼神讳莫,片刻后薄唇轻启道:“小郎君贵人多事,这些某自会处理好,不劳郎君忧心。”
高小郎君眉头跳了跳,“你怎么知道我……”
廖志成及时拦住人,声称不耽误凌六郎做事,让他去忙。随后折返回来,小声嘱咐道:“家主说了,行走在外莫要泄露身份。”
可各种行迹都表明高小郎君不普通的身份。
比如,看似是廖志成统筹,但他在一些下意识的动作中,对高小郎君颇为尊重;再比如,高小郎君生病,廖志成衣不解带的照料了一晚上,还有,凌六郎进来时,高小郎君坐在那,而廖志成是站着的。
桩桩件件,都逃不出凌六郎的眼睛。
那位郎君对孙兰莺明显不一样,凌六郎笃定。
走到院子里的凌六郎看见孙兰莺正在切菜,他快步过去接过刀,刷刷几次,就把篓子里的菜全部切好。
孙兰莺笑着道:“趁着天气好多晾晒,到时候冬日里没菜我们就吃干菜。”
山里就不缺的就是山珍了,走出去随便摘一会便能收获满满一篓子。留下一部分新鲜的尝尝鲜,剩下的就晾晒好储存起来,这样萧条冬日里也会品尝到秋天的滋味。
她满心满眼都在想他们往后的生活,边把切好的菜铺开,捡出里面掺杂的野草,边细细数来菜干的吃法。
秋风温柔拂过,女郎的发鬓随风而起,她眉眼温柔唇角含笑,末了还问,“郎君,你喜欢吃干菜吗?”
“都好。”
他就站在那看她,眼神里含着孙兰莺看不懂的情绪。
“郎君,你是有话同我说吗?”
见凌六郎不言语,孙兰莺柔声道:“夫妻一体,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把最后一把菜铺好,她走到他身侧,仰着头对他笑。“说吧。”
日光犹如在她眼里洒下一把碎金,明亮耀阳。
刺的凌六郎心尖一颤。
半响之后,他抿着唇淡声道:“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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