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往日里全是人忙碌的作坊,此刻空无一人,灶台收拾的干净,显着格外冷清。
有人想看热闹,瞧瞧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娘子到底会什么。
没想到孙兰莺先是净手,随后问道:“东西到了吗?”
“哎,来啦!”
海柱不知何时不见,又突然出现,汗津津的拎着一个食盒,挤过人群朝着门口来,直接将食盒交给孙兰莺,道:“小娘子,只有这些了。”
打开看,原来是从其他铺子拿来的剩糕点,已经好几天了,原本湿润的糕点变得干巴巴,颜色也差了许多,大家不知道孙兰莺要做什么,因此目光紧紧追随。
只见孙兰莺先是拿起一块荣记招牌杏仁糕,时间长了,拿起来往下掉渣滓,孙兰莺嗅了嗅味道后,又把糕点掰开,然后塞进嘴里。
“哎,时间长了莫要吃!”荣香兰拦住她。
孙兰莺当然不是为了吃糕点,她是在试味道。既然不知道方子,那便只有不停的尝试这一个法子。
人群里有人嗤之以鼻,谁不知道要先吃糕点试味儿啊?
正在全身心想材料的孙兰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挽起袖子又洗了一遍手,然后找人开火烧水,她这就准备开始了。
见她去取杏仁,有人怀疑:“上来就要做我们的招牌杏仁糕?真是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啊,即使是大师傅的徒弟也不敢说能做出来,她凭什么啊?”
“行了,你们别乱说话,没瞧见大娘子看了好几眼了吗,这是大娘子的人,可别得罪了。”
做糕点其实用不了多长时间,但那是知道方子的前提下。可没想到孙兰莺从磨杏仁粉开始,到和面加料,最后上锅蒸糕,只用了半个时辰。
一刻钟后,杏仁糕出锅。
“第一次尝试,麻烦你们试试味道,我们一起来找不足之处,这样能早点做好。”
她人长的好看干活麻利,说话又细声细语,言笑晏晏。
方才说小话的人便不好意思再吭声了,众人一人半块糕点试味道,吃完后震惊有之惊讶有之,神色各异的看向孙兰莺。
“竟然有五分相似?”
海伯吃惊不已,已经开始盘算着给孙兰莺月银两贯,将人留在荣记了。
毕竟现在大师傅昏迷不醒,现在无人能做出荣记的味道,歇业得不偿失,若是能重新开张最好不过。
孙兰莺笑了笑,其实她光闻糕点就已经猜测出七七八八,但做糕的手法全是凭借猜想,能五分像已经很厉害了。若是给她点时间,她能做的更好。
荣香兰笑的最欢,视线若有如无的扫过方才背后说人小话的那几个,道:“我请来的人,当然厉害。”
夸完孙兰莺,荣香兰的神情变得严肃。
“现在所有人全力配合,这几天就要把方子琢磨出来,五日后,荣记重新开张!”
……
岭城发生了命案,不少百姓闻讯而至,过来凑热闹。
地点就在岭城白玉桥边。
说起来这条白玉桥,其实只是普通的桥,但听说石头里面混了玉,所以叫白玉桥。这里是年节时的好去处,会有各种小摊贩,还有花灯猜谜各种有趣的活动。
但这人偏偏死在了白玉桥下。
是一个撑船老伯发现的尸体,捞上来的时候还没有形成巨人观,但尸体被泡的发白,不少捕快捂嘴干呕。
凌六郎叫仵作来验尸,他蹲在一旁仔细查看。过了一会仵作道:“应当是昨夜亥时一刻落水,身上无其他外伤,目前看就是溺水而亡。”
佟四捂着口鼻插话道:“不小心掉水里了呗。”
凌六郎斜了他一眼,“可查明身份?家属来了吗?”
“已经叫人去请了。”
刚说完,就有哭声由远及近。是一对年长的夫妇,约莫是死者的父母。
哭了好半响后直接奔着凌六郎来,俩人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凄厉。“官爷,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佟四皱眉:“很有可能是昨夜回家路上失足落水。”
凌六郎看着忙碌的仵作,许久之后他才颔首。“我尽力。”
“佟四,你叫人去查各家糕坊和酒楼,看看死者最后一餐是在何处吃的。”
“啊?”佟四有点懵。
凌六郎手指向死者身边,仵作刚从他嘴里抠出来的东西,看起来是未嚼完的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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