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第 90 章
隔壁空了出来, 凌六郎东西少，索性他拎着行李搬过来，如此孙兰莺夜里能睡的更安生。
不过凌六郎却无法入睡。
俊朗的郎君眉头紧蹙, 在想该如何再入牢房，问赵大郎关于自己爹娘的事情。
廖志成说过，当时在场还有其他人，也许是一个，也许是很多个，但毫无疑问, 被之后赶来的赵大郎带走，他们就是来了京城。
那些人到底是如何身份？
他们和自己爹娘被杀有何等关系？
思来想去，凌六郎下定决心找机会进牢房。
这边审问一直在继续, 但是赵大郎土匪出身, 又多次死里逃生，用一般的刑根本撬不开他的嘴。
又抓到了几个卖红丸之人, 他们倒是招了，但只说了城外的一处地点, 说每隔五日过去取药。
城外命案凶手也落网，正是不小心撞到他们取药, 而被杀人灭口的可怜人。
对外只说因口角之争而犯案, 但凶手被抓，大家不必人心惶惶。百姓们松了一口气，不再人人自危。
孙兰莺这等普通百姓就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
连着好几日, 她发现凌六郎似乎心情不大好。这天正好荣香兰来找她, 孙兰莺便同她说了。
荣香兰啧啧两声。
“凌郎君整日板着脸, 喜怒哀乐都看不出来，你怎么知道他心情不好的？”
“能感觉出来。”
孙兰莺手里拿着泡好的菜干, 正在挑里面的沙土，“我问过一次，六郎什么都没说，我也不好再问了。”
荣香兰也伸手去帮忙，但她没做过这等活计，好好的菜干被她扯的稀巴烂，趁着孙兰莺没注意之际，赶忙收手假装无事发生。
“那……确实不好问了，可能是衙署的事情？我听人家说了，大理寺专门办大案，或许有什么公事正头疼。”
孙兰莺想到凌六郎所说，赵大郎被抓住关押在大理寺。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吧。
关押的地方乃是牢狱，门口有人守着，寻常人进不得。
凌六郎这几日就是在想怎么能进去再见赵大郎一面。
这几日他们连着抓了不少卖红丸之人，大多是走上穷途末路之徒，也不怕干掉脑袋的事儿，只想着死前多挣钱钱风流快活。
黄昏时候，凌六郎又帮忙抓到一人，章文同他一起押送此人回来。
进衙署之后，陈大人派人叫章文和裴禄，似乎有要事相商议。章文便随手把腰牌给了凌六郎，道：“你本就是大理寺的人，再拿上这个，直接将人押送牢里。”
一块巴掌大的小牌子，和凌六郎那块捕快腰牌有异曲同工之处。
凌六郎不着痕迹的收紧腰牌，他嗯了一声，押着人一路朝着后面牢房所在而去。
到了地方，果然被人拦住，守门之人知道凌六郎是衙署的人，但必须有令牌才能进。
凌六郎将令牌亮出来，那守卫才点头让路：“快去快回。”
牢房里自然也有人看守，不过这里气味沉闷潮湿阴暗，且犯人鬼哭狼嚎，因此都不愿意往里走，直接指了指里面，告诉凌六郎自己押进去，把牢房门锁好就成。
难得有此机会，凌六郎立刻押着人往里走，他身高腿长跨步很大，犯人几乎是被他半拎半推往前走。
这些犯人不会关在一处免得串供，因此凌六郎锁好门之后立刻去往关押赵大郎的地方。
“又是你。”
赵大郎看见人只掀了下眼皮。
凌六郎沉声问道：“四年前在金平乡二十里外的荒地，你残忍作案，当时现场都有谁？”
赵大郎坦然自若地挖耳朵，“我杀过的人多了，根本不会记得谁是谁。怎么，死者你认识？”
显然是在套话，如果知道死者是凌六郎的父母，赵大郎更是什么都不会说。
时间紧急，凌六郎甚至已经听见守牢房的人踏步过来，他快速道：“他现在京城何处？”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件事啊。”
赵大郎脸上出现回味的神色。
“我记得是一对老夫妻，似乎要进城探亲，也怪他们命不好碰上我们。我随手就杀了，当时现场确实有人，不过那是我们的人。你觉得我会把他的去向告诉你？”
他。
看来现场只有一个人，且这人对于赵大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否则以土匪的嗜血性子，恐怕早就杀死了事。
凌六郎还欲在问，然而已经有人过来了，且喊他快点出去。
赵大郎哈哈大笑，指着凌六郎道：“看来你只是个小蝼蚁，那我不妨告诉你，他叫杨荣。”
眼见着凌六郎面色发沉，赵大郎笑的越发肆意。
等凌六郎从牢房里出来，重见天日的他闭着眼睛重重吐了一口浊气。
对方敢给他名字，就是料定找不到叫杨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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