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渐点头。
徐空山欣喜地一巴掌拍在云渐胳膊上:“不错啊你,快让我看看,等下还要交给镇妖司。”
云渐端着骰盅的手没有动,半晌才开口:“你这么信任镇妖司?”
“那是自然,我今年可是要参加镇妖司大考的!”徐空山拍了拍云渐的胳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参加大考,我看你也有几分本事,说不定以后可以在一处当差,一起降妖除魔,荡平天下妖邪。”
“空山兄,你觉得,天下妖怪都应当被抓进铁血大牢么?”云渐垂下眼眸,看着徐空山腰间挂着的葫芦,上面用红色朱砂刻着“诛邪”二字。
徐空山愣愣看着云渐:“自然不是,我徐空山平生只抓作恶多端的妖,你这话问的,好像你是个什么妖怪似的。”
他说完,笑嘻嘻地拍了一下云渐的肩膀。
云渐不知道是不是松了一口气,面上的僵硬缓和了些许,他将骰盅递到徐空山面前:“空山兄,以你的眼力,可能看破这个禁制?”
徐空山愣了愣,伸头来看:“真是邪门,这禁制是用来封禁折磨妖怪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里面似乎有一个操控骰子的小妖怪。”
云渐点头:“空山兄所见没错,若我告诉你,这里面的小妖,是被人胁迫,日日受禁制折磨,不得不替庄家出老千的呢?”
“你是说……”
二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徐空山登时暴跳如雷,嘴里骂了一句,脚底生风又朝四方赌局奔去。
云渐落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眼底不知不觉有了笑意。
等云渐来到四方赌局,整栋楼的赌徒已经四散而去,楼里的陈设被徐空山翻了个底朝天,桌椅缺胳臂断腿躺了一地。
徐空山正在二楼,押着一个身着华服须发微白的老头,将他手脚都给绑了。
“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利用骰子精害人的?”徐空山指着老头的鼻子:“我看你学的一身本事,也是降妖除魔的道家法术,怎么却拘了妖怪来做这等恶事?”
舒卷正在四方赌局找钥匙呢,就见徐空山冲了进来,和四方赌局的老板打了一架,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舒卷,此时正好整以暇地端着手机看热闹。
那老头见事迹败露,脸上却毫无惶恐之色,看徐空山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笑话:“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梦想降妖除魔,出人头地,可到了最后,什么好处都没有落着,只留下一身病痛,到了不惑之年,才明白只有钱财才是最真的,小兄弟,你若放了我,我将这些年积攒的家财分你一半。”
徐空山摇头:“我和你不一样。”
老头又道:“我看得出来,你很需要钱,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诚意,床头那个盒子里的银票,就当我给你的见面礼如何?”
“……”
徐空山挑眉,转身去了内室,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
“这里面暗藏法力,隐隐能看到一把金剑的影子,如果我猜得不错,是一张开盒就会扎我一百个窟窿的金剑符……“
他一手端着盒子,一手抓了抓脸:“额,我看起来那么好骗么?”
云渐点了点头,徐空山心性纯善,若不是他长了一双看破障眼法和禁制的眼睛,不知道这一路,被害了多少回了。
那老头见徐空山一语道破盒子的玄机,很是讶异,脸上也难看起来:“你们既要降妖,已经得了骰子精,还来找我做什么?人和妖势不两立,我捉了妖怪又有什么错?就算我出老千,怎么也轮不到你们来管,还有没有天理了!”
“我呸!你利用妖怪引人入赌,害多少人家破人亡,还想要天理站你那边?”徐空山说完,又想起来什么,转身从云渐手里拿过骰盅,放在了桌子上。
他取下腰间的葫芦,猛地喝了一口,含在口中,右手掐诀,手指在骰盅上比划了几下,指尖移动金光一闪而过。
破阵法诀一成,他将口中的酒尽数吐在了骰盅上,低喝一声:“破!”
鼓盅里那荡漾着水波的禁制,随即如雾影消散,显露出里面的铁栅栏来。
这骰盅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的法宝,仍将那铁牢和骰子精一并装在里面。
玲珑双手挡脸:“下雨了下雨了?”
徐空山看着里面的小妖怪:“什么雨,这是爷爷我吐的破魔酒,破禁制用的!”
玲珑有点凌乱,擦拭着湿哒哒的额头:“这是你吐出来的?这和口水有什么区别,我谢谢你哦。”
“……”
看剧情看得入神,舒卷这才想起来钥匙,暗戳戳传音提醒他:“他把钥匙藏在书架上的花瓶里了。”
云渐趁徐空山还在和玲珑争执,默默退到书架边,将手背在身后,用力推了一把。
那雕花百宝书架很沉,却在这一掌下“砰”地一声砸倒在地,伴随着陶瓷的破裂声,上面的摆设落得满地都是。
云渐小心翼翼地在一堆碎片里,找到了一把钥匙,他刚将钥匙捡起来,就听见楼外传来一阵喧哗。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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