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干脆把酒全送她得了。哪回不是她最多,有什么意思。”
姜雨:“我今天不用箭,只用钢叉。”
四爷大喜过望:“那敢情好!”
二爷拉下脸:“好个屁,我们需要你让?各凭本事吧!”
一夹马腹,一骑绝尘,先跑了。
四爷紧随其后。五爷背上箭筒,对姜雨道:“你瞧瞧我的。”
姜雨手持钢叉打了一个转儿,“嗯。”
一行人先后策马奔向山林中。
老大哈哈大笑。
“看你们谁能拿到十坛酒!”
……
眨眼间,满场人不见了踪影。
孟留真找了个小水洼,放下花,用石子围好。
阿狗实在服了他了:“我骗你的。”
孟留真后知后觉:“她不喜欢花?”
阿狗:“废话。”
“那她喜欢什么?”
“胭脂水粉。”
“好,我知道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阿狗道:“你送她一把大砍刀,她可能还高兴点。”
阿狗掐住眉心,没见过这么蠢的少爷。
孟留真坐在石碓旁边,心宽似海,也不计较刚才的事。
他饶有兴致问阿狗:“你怎么不跟她去打猎?”
阿狗道:“姑奶奶速度那么快,谁跟得上。咱们等着吃就行了。”
两个人无所事事,等了半天,林子里的人全部跑空。有一只山鸡从他们旁边经过,这可是撞上门的肉菜。阿狗兴致盎然,指挥孟留真去抓鸡。两人手持树枝围上去,到了近处,阿狗一记猛虎扑杀,胜券在握。山鸡振翅起飞,一脚踩住孟留真的脑袋。孟留真上蹿下跳。山鸡借力,一跃,滑翔着飞下了山。
阿狗吃了一嘴乱飞的鸡毛。
孟留真万万没想到鸡能飞那么高。
阿狗看他真是废物一个,怒道:“你在干什么?”
孟留真头皮有点疼:“它踩我!”
“为什么不抓住?”
“抓不住。”
“白痴。”阿狗骂了他一句。
三姑奶奶留着这种废物,到底有什么用。
鸡飞蛋打,没得吃,他们只好去挖红薯。挖到下午回来,营地里的人已经满载而归,点燃篝火。喽啰们拎着各类飞禽走兽,在泉水边剥皮拔毛,去除内脏。林中热热闹闹,烟火缭绕,一派太平和谐、其乐融融的景象。阿狗挖了一个土坑,把红薯埋进去。孟留真去捡树枝,只见姜雨和五爷策马而来。
孟留真大声道:“三姑奶奶回来啦!”
姜雨将水囊扔给五爷,从马上跳下来。几个喽啰过来清点猎物,到老大处报数,领回十坛酒。大家分发酒碗共饮。天渐渐暗了。孟留真折松枝,撂在炭火里,先将肉熏一遍。而后小火烤干外层水分,到七分熟,而后刷蜂蜜,大火烤焦外层酥肉。待到烤肉好了,又挖出地瓜,剥出黄橙橙的肉,用荷叶包着。
阿狗香得都要流口水,脖子伸长过来,“我咬一口。”
孟留真背过身,护住自己的荷叶包,高声道:“里面还有呢。”
他避开阿狗,走向姜雨,还采了新鲜的野树莓放在一块。
特意把这些好东西送给姜雨吃。
姜雨刚好有些腻,尝了口红薯,味道不错。
孟留真殷切道:“尝尝树莓。”
姜雨:“酸,不吃。”
孟留真:“我特意留了红的。”
姜雨尝树莓,一入口,便吐了出去。
孟留真自己尝了颗,确实很酸。他咦了一声,“奇怪,我小时候吃红的,都很甜。”
姜雨:“你是吃多了酸,吃什么都甜。”
孟留真一愣。
姜雨咬了两口肉,端起碗喝酒。
孟留真盯着她的侧脸失神。
篝火明灭,远处传来喝酒划拳的嬉笑声。
孟留真喃喃自语:“这句话,我兄弟也说过。”
……你是吃多了酸,吃什么都甜。
二爷四爷都醉得厉害,拉着老大劝酒。几个人被扛回去。五爷喝到微醺,走过来与姜雨碰杯。姜雨喝酒丝毫不上脸。
五爷笑望着她:“我今日箭术如何?”
姜雨道:“大有进益。”
五爷:“得三姑奶奶一句夸奖,很叫人开心。”
姜雨扬手招呼两个喽啰,“送五爷回去。”
安排各处熄了篝火,浇灭火星子。阿狗喝多酒,懒得去取水,解开腰带灭火。姜雨扫视全场,刚好看见阿狗这个神经病。孟留真陡然窜起,挡住她的视线。姜雨面无表情。阿狗酒都吓醒了,慌忙拎着裤子背过身去。
孟留真心想,明明她是女子,怎么害臊的反是旁人?
姜雨骑马回家,风吹干酒汗。
她打水洗澡,站在浴桶前。脱了外袍,解开手上缠着的腕带。人坐在浴桶里,泡了一个舒服的澡。今天打猎十分痛快,酒也喝得酣畅。她心情甚好,起身时,看见自己手臂上的疤。那块疤跟孟留真身上的一模一样。
她摸索着蛇咬过的疤痕,眼睛盯着房梁。
思绪枝枝蔓蔓,想到很多年前的事。
一夜风声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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