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慈爱地看着面前秀美的人儿。
“谢谢妈妈,我也很喜欢。”
雌雄莫辨的少年音欣喜回复女人的话。
穿着裙子的人儿转过头来,那熟悉的面容赫然是袁冰冰。
要不是牢房的背景太诡异,王灵均也不会有如此浓烈的违和感。
面前看似是母女和谐图,实则处处透着诡异。
“妈妈,我不想被男人压……好痛啊。”
袁冰冰为难又悲伤,想要从自己的母亲、这唯一的依靠处获得力量。
女人正色教训她:“这种事忍忍就过去了,这可是成为女人的必经之路。”
袁冰冰讪讪笑着,小心翼翼哄着女人。
“妈妈你别生气,我都乖乖的,以后都不喊疼了。”
女人的脸色这才好转,亲亲热热拉着她,看着她窈窕的身姿,脸上是痴狂的爱。
“我的冰冰都长这么大了,是一个大姑娘了,好啊好啊。”
王灵均目睹全程,“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觉得袁冰冰其实是袁兵。”零鸠试探着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王灵均怔住了,感受到的违和在这句话点拨下一哄而散,所有的不合理慢慢串联了起来。
“这种解星图的方法别有一番风味啊。”她咂咂嘴,开始体会到了找星主的奇妙感。
王灵均想了想,“要不要强制叫醒袁冰冰,让她继续沉浸在自己星图里,我想捞她可就难了。”
“不用,袁冰冰本就是教堂星图的一部分。”
零鸠脑袋转的比她快,大致理清了这个星图故事逻辑,垂眸遮住了眼中的异样。
王灵均挠头,“什么意思,她不是跟我们一样无意中掉进星图的第一大学学生?”
零鸠抿嘴,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不管两人在想什么,这个星图依旧按照主人意愿进行下去。
牢房门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接着一道猥琐的身影蹿进来,一个大跨步来到了母女俩面前。
“小美人,我来啦。”高老土搓搓手,肥胖的脸上挤出布满皱褶色.眯.眯的笑。
他搓完手,速度极快伸手掐了把女人的屁股,掐完还拍了拍,最后淫.笑着吩咐女人。
“出去把门关上。”
女人在高老土面前乖巧听话,临走前还不忘嘱咐袁冰冰:“乖一点,别喊疼。”
“我喜欢听人叫,小美人叫大声点好。”
高老土打断了袁冰冰即将出口的回答,眼神污浊不堪。
牢门很快关上了,密闭的空间里只剩下大叔和少女。
袁冰冰乖巧坐在床上,身上大红的裙子散在床板,艳丽的颜色更衬得她面容娇嫩。
少女乖巧坐在床上,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手里抓着一个蓝白布料玩偶,诡异的玩偶在这幅场景下稍显正常。
“嘿嘿。”高老土的邪笑突兀又违和,而他伸出的魔爪扭曲狰狞。
王灵均目光灼灼盯着那双肥腻的手,搁在精神力耗尽前她这一眼都能炸掉那双手,但现在只能干瞪眼。
零鸠遮着眼,把头埋在膝盖上,连看都不敢看。
黑白灰的牢房里惊现无数红花,一簇又一簇的花随着床板晃动而颤抖,泥泞染上花,红花留下泪,铃铛叮当响。
牢房天花板和墙壁上现出无数双人眼,每双眼睛都注视着牢房里的一举一动。
时间永远不会变,可人的感知无时无刻都在变化。
袁冰冰如同无感的精致木偶,无悲无喜,被动承受着外界的一切。
“小美人叫啊!嗯…叫一声来听听——”
高老土动作不停,手上也没有松懈,接二连三的巴掌甩到稚嫩的脸上。
他兴致上来后,也不管有没有声音,双手掐着身下人白皙纤细的颈脖,肥胖脸颊两旁冒出逍遥快活的红。
“额啦唔……”生理性的窒息让她摆脱了无动于衷,开始挣扎。
袁冰冰感知中时间的缓慢在那一刻变的极快,等她反应过来时,身旁肥胖的身躯已经一动不动了。
她恍惚看着自己手中绑裙子腰部的白绳,白净的绳子好像也被染红了。
牢房里的红色花海快活摇曳,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王灵均看着倒下的高老土,眉毛一挑,有点出乎意料。
“叮铃铃——”
随着闹铃响起,画面也随之一转,两人眼前的场景从牢房变成了舞蹈室。
空旷的舞蹈室相比拥挤的牢房看起来光亮了许多,少女们舞动的身姿是如此美好。
“冰冰,脚再擡高一点好看。”
一名穿着舞蹈鞋的女孩耐心指导着自己朋友。
袁冰冰挫败地放下腿,“落玖,不管怎么练,我跳的都没你好看。”
“但你通过练习已经跳的比徐佳好看了呀。”
落玖的回答活力满满。
“再努努力,选拔赛你肯定可以打败她,我对你有信心。”
袁冰冰看着好友,不再说话,但行为上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排练。
看着两名少女友好相处的画面,王灵均承认自己懵了,她伸出小手指戳了戳身旁的脸。
“小鸠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都晕了。”
零鸠偏头,距离太近,眼角余光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
他低声将猜测的故事大概讲给她听,讲到口干舌燥才讲完。
在两人低声讲话的这段时间里,练舞的少女也完成了今日加练。
“落玖,你跳舞这么好,你妹妹不喜欢?”
“也不是,我跟妹妹分开了许多年,她跟我相处还是不太习惯。”
“真羡慕你还有妹妹,我家里就我一个。”
“各有各的好,你们家氛围也不错啊。”
“如果说,其实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们家一点都不好,你还会跟我一起练舞吗?”
“当然会啊,我交的是你这个朋友,本来跟你们家也没有关系啊。”
“那如果我骗了你呢?”
“你骗我什么?”
“……”
两名穿着舞蹈裙的少女边聊边走出了舞蹈室。
在袁冰冰拉开舞蹈室门踏出去的瞬间,画面再度一变,阴暗狭小的出租屋出现在人眼前。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袁冰冰在半身镜前摆弄裙子,好心情地哼着歌。
红黄配色的裙子衬托出人的好气色,年轻秀美的面容更是无比艳丽。
“你穿的什么恶心人玩意,一大老爷们穿着东西你不觉得丢脸吗?给我脱了!”
大腹便便的男人一进门看到这幅景象,当场怒了,直接上手撕扯他的裙子。
少年初长成的身体好像在布料破碎瞬间坍塌了,他如同一缕青烟,慢慢消散了。
嘈杂话语和层出不穷的眼睛一同冒出来,整个空间变成了混乱不堪的沼泽地。
就在少年与男人将要沉沦下去时,悦耳的铃铛声由远及近。
“冰冰,你准备好了吗?”
落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奇迹一般的,沼泽地瞬间恢复原样,出租屋依旧是破旧灰败的样子。
可惜男人并没有消失,他反而变本加厉,随手抄起木凳,毫不留情砸向他的亲生儿子。
他如同在打糯米,一下又一下朝着地上的人砸下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
“老子让你穿这些玩意丢人现眼,我让你穿——跟你那马蚤货妈一个样,走啊都走啊,勾引个男人跑呗……”
“冰冰,什么声音啊,你还好吗?”
落玖焦急地敲起门。
袁兵抱头蹲下,红黄裙子的布料碎片条条片片挂在身上,遮不住青黑伤疤和冒血的伤口。
少年一声不吭承受着至亲之人的伤害,相比棍棒的物理攻击,他更害怕门外少女的呼喊,更害怕少女知道他的秘密,更害怕失去这唯一的朋友。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求,铃铛声叮叮当当离去。
袁兵松了口气,还抽空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默默记下了这个男人可能会回来的时间点。
要避讳的时间又多了一个。
等男人发泄完,抱着迷幻水呼呼大睡后,少年简单收拾了一下,偷摸着出门了。
他比小时候有长进的地方就在于,挨完一顿打后也能支撑着离开家。
袁兵来到巷子转角,想着去阿姨店里随便吃点,耳边却传来了铃铛的声音。
他停住脚步,不自觉握紧双手,鼓足勇气擡起了头。
落玖穿着一身与他不久前报废了的一模一样的红黄裙子,手里拎着一塑料袋,穿着凉鞋露出了脚腕处绑着的两颗小巧圆头铃铛。
风吹过,铃铛便叮叮作响。
袁兵的慌张在接触到少女眼中的陌生时消失了,他想起了自己被打肿的脸,终于能够若无其事走过少女。
“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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