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034
在月晚沉迷锻刀的这一个月内，妖怪集市也发生了一些事。
杀生丸发现身边没有某个女人跟着，日子陡然清静了很多，就如同以往很多个日日夜夜。
热闹的妖怪集市并不是杀生丸喜欢的环境，他更喜欢站在地势最高的屋顶上，静静凝视着清冷的月辉。
但是不知什么原因，时间总是过得很慢。
直到一天，他在同样的屋顶上遇到滑头鬼奴良滑瓢。
对方不知道从哪里虏来了一个人类女子，看情况大概是准备挑个风景不错的地方谈情。
不巧屋顶相遇，只听见那个人类女子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那……那位大人，也是妖怪吗？”人类女子除了看见第一眼因为惊艳发出短促的惊呼，之后便露出了惊讶又好奇的神色。
奴良滑瓢似乎想 起了什么，他清朗的声音里带着些许调侃的笑意问道：“璎姬殿下，依你之见，吾与那位大人谁更有魅力啊？”
璎姬当时又是为难又是好奇，唯独没有对妖怪的畏惧，她天真道：“都很有魅力啊，两位大人都是非常出色的男性呢！”
奴良滑瓢有点吃味儿：“一样可不行，璎姬可一定要说一个出来。”
杀生丸表情冷淡，丝毫不为所动的继续凝望月亮。
璎姬来回看了半晌，有几分羞赧不好意思道：“真要说一个的话，妾还是选奴良大人。”
奴良滑瓢眼眸一亮，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吾就说嘛，还是吾更有魅力。”
璎姬好奇问：“奴良大人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个。”
奴良滑瓢笑呵呵道：“之前有个女人，可是毫不犹豫的说更喜欢某位杀生丸大人呢，真是没眼光。”
璎姬闻言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那位女子想来一定是很喜欢那位杀生丸大人吧……”
奴良滑瓢哈哈笑起来：“璎姬说得对，不过我看某位杀生丸大人倒是不怎么坦诚。”
不为所动的杀生丸此时动了，他表情冷漠：“滑头鬼，你是在挑衅吗？”
奴良滑瓢笑吟吟的摆手：“不不不，你现在手上没有武器，我可不想欺负你。”
毫无疑问，这在杀生丸看来就是挑衅。
当下二话不说，幽绿色的毒华爪化作光鞭，毫不留情的抽向奴良滑瓢。
两只大妖就在集市的屋顶上打了起来。
都是在妖界有名的妖怪，双方势均力敌。
璎姬安稳的站在一边看着两只妖怪你来我往的攻防，竟然没有露出半点畏怯。
她本是被养在深闺之中的贵族女子，由于身负治愈灵力，她的父亲将她看作价值珍贵的一件宝贝，只有在贵族求上门的时候才会请她出手施展治愈灵力。
即使神宫多次前来交涉，希望能够将她收入神宫培养，父亲也是严词拒绝。
从她懂事起，璎姬能看见的天空便只得一扇窗棂大小。
但是前不久，滑头鬼不速而来，像是一个令人惊喜的意外。
起初璎姬因为害怕不小心用倾注了灵力的匕首划伤了他，但看清滑头鬼的真实模样后，璎姬不可遏制的心跳加速起来。
以至于暴露了她能够治愈的能力，以及她选择了和奴良滑瓢离开。
璎姬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她遇到奴良滑瓢后，认识了很多长相奇诡的妖怪，有些还是人死后还做的幽灵。
奴良滑瓢说那些都是他的兄弟。
璎姬欣然与滑头鬼的兄弟们问好，全然没有一个人类见到妖怪时该有的瑟缩与畏惧。
奴良滑瓢当时不由愣住了，他注意到了璎姬发自内心的喜悦笑意，刹那间犹如心花绽开。
妖怪的行为准则一向放荡不羁，奴良滑瓢最近才对人类情感产生好奇，姻缘巧合便遇上了璎姬。
他当即头脑一热，猛地将璎姬揽入怀中，然后大声宣布：“吾决定了，你成为吾的女人吧！”
奴良滑瓢的百鬼兄弟们震惊当场。
有了女人的奴良滑瓢第一时间就想找某个他认为眼光不好的女人证明，他滑头鬼也是很有魅力的，现在都有女人了呢！
然而月晚还在锻刀中。
奴良滑瓢找不了月晚，便退而求其次找杀生丸。
同在妖怪集市里，总能不期而遇。
一场妖怪之间的较量后，杀生丸也算是认同了奴良滑瓢的实力。
在京都这块地方能够组建百鬼夜行的妖怪头领，自然不是泛泛之辈。
与杀生丸战斗，奴良滑瓢并没有动刀，最原始的妖怪之间的肉搏，杀生丸难得没有讨到什么便宜。
滑头鬼，顾名思义，滑不留手。
即使出招如电的杀生丸，也难免有几分憋屈的感觉。
之后数日，只要他们遇到，就免不了一场架。
有一天，璎姬失踪了。
滑头鬼着急去找，鸽了杀生丸。
集市上近来接二连三的发生一些失踪的事件，但妖怪们大都有底盘意识，无缘无故失踪只能怪自己倒霉。
但璎姬失踪，奴良滑瓢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消息灵通，很快就锁定了一座花楼。
集市中的妖怪传言，花楼背后的隐藏着一位不能轻易招惹的狠角色。
那是掌握着京都权柄的羽衣狐。
奴良滑瓢还得到可靠的消息，这位羽衣狐正在孕中，更在搜寻大量的年轻女子肝脏，其中以具备灵力妙龄女子最佳。
妖怪中有大多数都是以人为食，羽衣狐这样的做法对妖怪来说不足为奇。
但这次失踪的是璎姬，奴良滑瓢第一次感到了难以抑制的愤怒。
奴良滑瓢很快潜入了花楼，这是他的天赋潜行技能，哪怕是妖气强大的妖怪，也轻易无法察觉到他滑头鬼的气息。
在花楼里，奴良滑瓢果不其然找到了羽衣狐的所在。
并且意外得知了羽衣狐竟然盯上了月晚。
“那个与犬妖结缘的人类女子一直在锻刀坊没有出现……”
“仔细盯着，一旦她出现，就立刻动手！”
“是，羽衣狐大人，西国出事了，那位一直守在集市中的杀生丸殿下很快便会离开。”
“呵呵呵……没有杀生丸看着，那个人类小丫头就如同吾囊中之物……”羽衣狐身形略显富态，腹部已经有了明显的隆起，她身着华贵的十二单，乌黑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面容妖艳绝美，无愧于她的种族。
此时羽衣狐正满面慈爱的抚摸这自己腹部，声音期待而愉悦：“再过不久，再过不久……吾的孩儿就要诞生了，我还需要更多更多灵气充足的母体作为养料，那个怀有身孕一身灵光的人类女子，绝对不能错过！”
她的手下恭敬道：“只等她一出现，我们便会为羽衣大人将她抓来！”
“对了，还有一位也是身怀半妖的人类女子……羽衣大人可知？”
羽衣狐眯着眼：“是谁？”
“武平城的城主姬君十六夜，她还是那位西国犬大将的人类妻子。”
羽衣狐皱眉：“犬大将的实力强大……”
手下连忙说道：“这次犬大将恐怕要有麻烦了，属下听说西方的几位大妖怪联手袭击西国，其中有实力不下于犬大将的大妖怪，就算犬大将再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羽衣狐顿时来了兴趣：“是吗？”
手下继续说道：“武平城一旦没有了犬大将的庇护，我们也能联合别的人类城池，一起将武平城吞并。”
羽衣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她语气赞赏道：“不愧是能够为吾掌控京都权势的仆人，此事若成，吾会奖赏你的……”
手下看起来非常高兴，他随即让其他下属将绑架来的璎姬带上来。
“羽衣狐大人，这个人类女子虽然没有怀孕，但是她的身上也有灵力，想必肝脏一定也是大补！”
羽衣狐的目光当即落在了璎姬身上。
璎姬被妖怪们围着，但这一次与在奴良滑瓢身边不同，这些妖怪们恶意的眼神让她如坠冰窟。
终于找到璎姬的奴良滑瓢在听见羽衣狐的计划之后难掩惊讶，但就在这一瞬间，他潜行中的气息也泄露了一丝。
哪怕再细微也被羽衣狐惊觉：“是谁！！！”
奴良滑瓢暗道不好，大妖怪的直觉让他反射性的做出反应。
轰隆一声，他原本藏匿一块障子门轰然碎裂。袭击而来的是锋利如刀一般的劲风。
奴良滑瓢忍不住心惊，他的潜行之术还从来没有失过手，没想到竟然会这样被羽衣狐发现。
室内拥护羽衣狐的妖怪此时全都如临大敌般对着闯进来的奴良滑瓢。
奴良滑瓢已经眼见手快的将璎姬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羽衣狐此时仍然半躺在妃塌之上，但是那一双魅惑幽暗的狭长狐貍眼却死死盯着奴良滑瓢。
“哦呀？这不是滑头鬼么？最近京都新出现的什么百鬼夜行之主？”羽衣狐的声音婉转又华丽，尾音还带着勾人的上扬，若不是知晓这是一位充斥着恶念的强大妖怪，就算是奴良滑瓢也不得不称赞一声羽衣狐的风华美貌。
狐妖这个种族全都天生魅惑，更何况羽衣狐是千年天狐，在强者如云的平安时代便已经叱咤风云。
这要说起来，奴良滑瓢只能算是一个后起之秀的妖怪。
奴良滑瓢背后冒出一层冷汗，但是面上却维持着谈笑风生的风流模样，他笑着问候：“是在下失礼了，羽衣狐大人。”
羽衣狐目光灼灼，噬人的视线让璎姬忍不住往奴良滑瓢的怀里缩了缩。
“滑头鬼小子，你怀中的女子是妾身珍贵的补品，不知能否交还给妾身呢？”羽衣狐温言软语的声音说着冰冷的话。
奴良滑瓢顾左右而言他：“羽衣狐大人，在下想要向大人打听一件事，前些日子在下的狐妖挚友也来了这花楼，不知道大人可知他的下落？”
当时，奴良画瓢离开之后，将巴卫留在了花楼里，本以为巴卫只是生气自己逃单不想搭理他，但是这段时间奴良滑瓢一直不见自己这位好友的踪影，在打听失踪事件的时候，他也找到了巴卫的线索。
羽衣狐同为狐妖，不知道会不会看在同为狐妖的面子上透露点什么。
“狐妖？京都的狐妖可不少，不过你说的那只小狐妖也是白狐吗？”羽衣狐似乎在刻意的回想，她的神情慵懒闲适，像是完全没有将奴良滑瓢放在眼里。
奴良滑瓢却半分都不敢放松，他表面维持着镇定：“没错，就是那位，羽衣狐大人见过他？”
“见过啊……或许死掉了吧。”羽衣狐露出一抹愉悦的笑意，“倒是没想到我狐族之中还有那样标志的小辈，本来还想将他吞噬了融为一体，可惜他不乖呢。”
奴良滑瓢表情一滞，眉眼瞬间沉冷下来，“羽衣狐大人，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羽衣狐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妾身可从来不说谎呢……”
突然感到不寒而栗的危险，奴良滑瓢反应极快的抱起璎姬便直接闪身退避。
那原本平整光滑的木地板上赫然出现了一条狐貍尾巴，尾巴尖端更是毫不留情将地板戳了一个大洞。
奴良滑瓢不敢掉以轻心，他现在怀里还有一个柔弱的人类女子，不方便使用武器，并不宽敞大洞和室之中也完全没有办法施展潜行之术，更何况这里的妖怪可不仅仅只有羽衣狐。
四周的门窗出口唰的一下全都被屏障遮挡，羽衣狐的下属们虎视眈眈的包围着奴良滑瓢。
哪怕璎姬这样的人类女子也看出了奴良滑瓢的困境。
她说道：“奴良大人还是把我放下吧，您一个人就能逃出去了。”
奴良滑瓢闻言面不改色，他赫然凌厉的笑了一声，眼眸突然亮的惊人：“璎姬，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我堂堂百鬼夜行之主，怎么会抛弃自己的女人！”
他从不质疑自己的实力，当即拔出自己的佩刀弥弥切丸，强大的妖气倾泻而出，令原本想要靠近他的下属妖怪们迫于压力不得不全部退开。
奴良滑瓢切了一声：“说实话，在下倒是不想对付一个怀了孕的女人，虽然你是狐妖，但怀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吧？”
都是有身孕的女人，怎么一个个的区别这么大！
奴良滑瓢不禁想起月晚，那位姬君可没有羽衣狐这么丧心病狂，看着倒是好相处的很。
羽衣狐呵呵娇笑起来，魅惑的眼中满是有恃无恐的傲慢强横，“妾身似乎被一个小辈小看了呢……”
说着，一股强烈而暗黑的妖气倏然炸开，仿佛陡然冲破了地域的冤魂恶鬼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
痛苦绝望的气氛笼罩在整个和室之中，连下属妖怪们都忍不住露出了惧怕的神色。
羽衣狐是以绝对强横的实力盘踞着京都，作为曾经的大阴阳师母体，强大程度没有任何妖怪能质疑。
奴良滑瓢显然觉得现在不是打架的好时机，即使是他全盛状态对上羽衣狐，也未必有太大的赢面。
他暗自发动潜行术，准备趁机逃离。
羽衣狐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双方强烈的妖气碰撞起来，巨大的威压在羽衣狐九尾与弥弥切丸交锋之时瞬间将整个空间都炸开了。
巨大的九条狐貍尾巴霎时出现在集市上空。
原本被放了鸽子的杀生丸当即察觉到了奴良滑瓢的位置。
当杀生丸赶来的时候，奴良滑瓢因为要护着璎姬，只能狼狈的逃窜。
他的身法精妙无比，滑头鬼的天赋绝技就算羽衣狐这样的大妖想要短时间拿下他也不是简单的事。
好在羽衣狐怀着孕，除了操控自己的尾巴，她并没有亲自上阵。
杀生丸观战半晌，终于在一条狐貍尾巴扫过来的时候，也被动加入了战局。
奴良滑瓢看见杀生丸动手，继惊讶又感动。
“杀生丸殿下，你这个朋友吾交定了！”
冷漠杀生丸，连个白眼也没有给奴良滑瓢。
三位大妖大闹集市，最后以阴阳家出动了上位阴阳师前来镇压才算告一段落。
羽衣狐眼见璎姬被滑头鬼救走了，她的目光阴沉下来。
一条尾巴猛地卷住一只下属妖怪，“杀生丸还没有回西国吗？！”
下属妖怪：“羽衣狐大人饶命啊，杀生丸应该很快就会离开的……”
“哼！”羽衣狐一尾巴绞碎了下属妖怪，在其他妖怪们惊惧惶恐的眼神中，冷冷道，“去给西国找点麻烦，还有那两个与白犬一族结缘的人类女子……妾身要活的！”
“是……是！”下属妖怪们仓惶的一哄而散。
果不其然，杀生丸很快就离开了集市。
妖界中几乎全都知道了西国最近遭遇了巨大的麻烦。
杀生丸离开时什么都没说，但是奴良滑瓢却自动帮杀生丸揽下来保护月晚的任务。
……
月晚得知了前因后果，并且在产屋敷家宅院的门口看见了奴良滑瓢和璎姬。
璎姬是一位容貌美丽温婉留着公主切发型的贵族姬君。
看起来比十六夜更年轻几分。
月晚当即没忍住：“姬君，你今年多大？”
璎姬看见月晚的时候神色有几分惊讶，当她知道月晚是杀生丸的结缘对象时便非常好奇，今天见了忍不住流露出惊艳之色。
“姬君安好，妾今年十六……”璎姬有些害羞的红了脸。
月晚脸色怪异的看了一眼奴良滑瓢，眼神中隐隐透着几分嫌弃。
奴良滑瓢：“？”
那是什么眼神，为什么有种看禽兽的感觉？！
月晚亲切的挽过璎姬：“姬君还年轻，可别轻易就被什么妖怪给骗了，他们一个个的都麻烦着呢，年轻轻轻应该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增长见识，以后能遇见的好男人还会有很多很多的。”
璎姬：“？”
单纯的脸上大大的疑惑。
等回过神来，月晚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奴良滑瓢被赶去车外做车夫了。
妖灵车，妖界大妖特有的能够驾驭妖火在空中飞行的车辇。
在车外待了半晌才回神的奴良滑瓢不淡定进了车里。
“吾好歹也是来护送你的妖怪诶，怎能这样对吾！”
璎姬掩唇偷笑，眼里噙着笑意。
月晚淡定道：“奴良大人别生气，只是开个玩笑，毕竟没想到您能做出深夜闯入姬君闺房还拐走十六岁未成年少女这种事，一时之间将您当做了道德沦丧的登徒子了。”
奴良滑瓢：“……”
月晚认真的看着他说道：“奴良大人不知今年贵庚？成年了吗？人类女子十六岁可正是天真无知的年纪，您身为长辈不觉得深夜闯闺这种事情……不太妥当吗？不会是欺负我们人类女子柔弱，所以就有恃无恐吧？”
奴良滑瓢倒吸一口气：“……吾错了。”
月晚这才正眼看他：“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璎姬声音柔软：“阿晚姬君好厉害，奴良大人都不敢说话了。”
月晚正色道：“年轻的姬君哟，外面的妖怪也是分好坏的，不认识的妖怪和人都要报以防备之心啊！”
璎姬连忙应声：“是，妾……我知道了。”
月晚提过让璎姬不必用敬语，既然离家出走不想被找回去，就得注意到各种细节。
“奴良大人能来就我，我非常感谢，被羽衣狐绑走之后，我听见他们说要抓到姬君和武平城的十六夜姬君。”璎姬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显然被抓了之后，也没有忘记收集自己听到的消息。
奴良滑瓢点点头：“杀生丸那家伙没想到还挺仗义，多亏他帮忙，护送你去武平城就当是还他人情啦！”
月晚狐疑的看着奴良滑瓢：“你确定杀生丸那是帮你忙？”
奴良滑瓢：“当然，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杀生丸不愧是白犬大妖，很厉害啊。”
月晚心里不禁感叹，奴良滑瓢真的是很有乐观精神的妖怪啊，难怪他手底下的百鬼不仅有妖怪也有人类，这份心性还真不是一般妖怪能有的。
起码月晚不觉得现在的杀生丸有那个闲心去帮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妖怪。
妖灵车速度极快，没多久便抵达武平城。
月晚急着去见十六夜，便带着奴良滑瓢和璎姬直接进入了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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