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大丰之年(5)
屏幕亮起时, 操作台的一排排按钮下也渐次闪烁着彩色背光灯。如果忽视它所连接的炉鼎和八卦匣子,这装置乍一看就像一个大型游戏机。
众人来到操作台前观察了一番。
操作台上分左右两片区域,两片区域内的按钮排布相同。每个区域内有两个摇杆, 右上角和左下角分别有四个小按钮,呈十字形。小按钮上方另有几个方形大按钮。
按钮标了字符, 但字符都是瘦长弯曲的篆体。字符的含义虽然难以辨认,但金曜认得它们的排列方式。
“这些按钮像是游戏手柄的平面版, 而且是两个手柄。”
周大威摸摸下巴, 伸手按了对应的菜单键。屏幕上的菜单栏果然弹出来几行选项,只是上面的字体和符号依然难以辨认。见有了动静,他索性又握住摇杆动了动, 又按了几下方向键。
他动过的这片区域的按钮背光灯更亮了, 而另外半边的按钮灯光灭了下来。
“来个人,周二武……”
还能等他喊完, 金曜已经站在了操作台的另一边, 握住摇杆。
操作台上的背光灯开始常亮, 粉色与紫色的光交织着。与此同时, 屏幕上的画面发生了变化。
原先开屏的一片农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小段动画。动画是卡通像素风,讲述了田地里的灵芝、人参等药材成精并出逃的故事,它们逃进附近的城镇中, 这时,作为主角的火柴人登场。它们头顶燃烧着火焰, 在街角巷尾追击不听话的药材,抓到药材后当场将其炼制成熟。
紧接着是一段示范视频, 玩家操控的火柴人需要快速穿过不同的建筑物和障碍物,对逃跑的敌方, 也就是药材妖精发动火焰攻击。与此同时,药材也会在拾取装备后对火柴人发动攻击。
每当火柴人成功对逃跑的药材造成伤害时,屏幕右侧的能量条就会上涨一点。而火柴人受到攻击时,底部的血条就会下降一些。很常规的玩法和界面。
两个人聚精会神地玩了五分钟,右侧的能量条才涨了百分之一。
燕晚棠提议道:“只有两个操作的位置,咱们其他人一直在这干看着也不是事儿,我想出去看看。”
连琦瑶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总感觉咱们的信息还太少。我们可以留两个游戏玩得好的人,其余人出去找线索。”
金曜扭头问:“薛鹤竹,连琦瑶,我记得你俩游戏玩得多,要不你们留下?或者还有谁平时玩这类游戏比较厉害的?”
周大威立刻回答道:“不行,不能两个位置都是你们的人,万一你们弄成了,出船印了,藏着掖着怎么办?”
燕晚棠似笑非笑:“也不用这么小人之心,不是说好了合作吗,怎么又开始分你们我们了?”
金曜看了看周大威:“说的也是,那你觉得怎么分?”
周大威指了指两个小弟里瘦弱的那位:“乔纳,你留下,你以前游戏玩得多。”
被指到的乔纳怯生生地看了看其他人,而后点点头,垂眼看着地面。
“你们那边,就那个小女孩留下吧。你俩都没啥战斗力,出去也是拖后腿。”周大威自顾自地安排上了。
初二生连琦瑶对这种说辞早已感到麻木,如果是在以前,她根本一句也懒得搭理。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都是熟悉的人,她的冷酷面具总也戴不起来,怼人的脾气倒上来了。
她双手插兜,擡擡下巴,微笑道:“哎不对,这位叔叔,你不会是想让我这个没有战斗力的小女孩落单,然后挟持我去试死亡条件吧?”
“叔什么叔……”周大威的脸僵了一瞬,而后笑骂道:“这小孩,怎么不知好歹,我那是担心你的安全。呵,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金曜的脸色沉了沉,语气变得强硬:“连琦瑶跟我一组。”
薛鹤竹环视四周,悄悄举手:“要不,我留下?我跟那个乔纳体格差不多,而且这种游戏比较上手。”
正说着,周大威忽然叫道:“能量条怎么跌回去了?”
金曜扭头一看,刚才好不容易攒起来的1%的能量条此刻又成了0%。
“刚才没人操作。看来这个游戏一旦玩起来最好不要中断,否则容易前功尽弃。时间限制是二十四个小时,照这个进度,这段时间内旁边要一直有人,咱们得轮班来守着。”金曜说。
吕池看了看薛鹤竹,忽然也举手发言:“我想留下,当个替补或看门的吧。万一这里发生什么意外,他俩不好分心,我可以帮忙。”
周大威瞄了眼吕池的小身板,估摸着这人呆头呆脑的,怕是不敢出去所以在找借口,于是轻哼了一声,没反对。
经过简单商讨后,众人决定先留薛鹤竹、乔纳和吕池三人在这里打游戏,其余人分组去外头找线索,两个小时后回来交流信息,并且替换他们。
“刚才在顶楼的时候我看了,包括咱们这栋楼,一共有三栋最显眼的摩天大楼。以大楼为中心,马路似乎把这座城市划分成了三块不大的区域,咱分三组,每组一块地去看看?”燕晚棠问,“我跟宜树卿一组吧,你们怎么分?”
“我跟连琦瑶和木独山一组。“金曜说。
剩下的自然就是周大威和周二武一组。大家对此无异议,于是乘着电梯下楼。
出了一楼大厅,他们刚要分道扬镳,眼尖的燕晚棠忽然指着对面沿街小巷子口的一间店铺说:“那不是海师兄吗?”
众人顺着燕晚棠指的方向一瞧,在脏兮兮的麻将馆里,摸牌码牌看牌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的那位,可不就是说自己有急事要先离开的海师兄么?
麻将馆不大,招牌却做得花里胡哨,五彩的霓虹灯牌闪得人眼疼。然而打牌的人们并不在意这些,他们甚至不在意牌馆旁堆积成山的垃圾,以及堵塞的下水道冒出的污水。
这家店室内摆了两三桌,室外摆了三四桌。牌桌上的人有的正吞云吐雾,有的摸到了好牌激动地大吼大叫,整个环境可谓是“脏乱差”一词最恰当的注解。
海师兄又摸了一张牌后,往桌上一摔,把自己竖起的牌一推,叫道:“欸嘿!自摸,清一色,胡了!哈哈哈!”
同桌的另外三人骂骂咧咧:“怎么又赢了?你他爹的不会出老千了吧?”
“你是人吗,赢这么多次,之前你牌运可没这么好啊。”
“你不会是换了个电子脑吧,那玩意风险大啊,为了打牌可不至于啊……”
海师兄笑眯眯地把其他人的零钱揣进自己袖兜里,不见半分气恼:“承让了啊,承让了。”
他正继续快乐地洗牌,耳听着麻将块碰撞时的美妙清脆的响声,忽然就发现牌桌旁的光线一暗。他扭头,欢快的表情尬在脸上,而后又和蔼地问道:“你们怎么不好好修炼,跑出来做什么?”
金曜:“您这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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