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舅舅一走,她就再没办法改变什么了,也像是她可以肆意乱为的年纪结束了,从今往后只能步步思虑,活得艰难。
快走出干阳殿时,晋苏忽然顿住了脚步,对那个魏国皇帝欠了欠身,道:“臣上任之后,会即刻上书请陛下立后,还请陛下不要以任何借口推脱。”
拓拔宪看了眼那人,郑重点下了头,“好说。”
文令仪看向晋苏,想解释,“舅舅,其实是我不想……”
晋苏已经看见宫人和禁军,知道不是可以率性而为的时候,接过她的话道:“贵嫔娘娘,臣要回西宁公府了,娘娘若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嗯。”文令仪含着泪,亲眼见他一步步远去。
……
夜里,烛火都熄了,帐子放了下来,服侍的人缓缓退了出去,合上了门。
过了会儿,床架轻微晃动了几下。
“襄襄怎么没和舅舅说,其实朕的圣旨早已拟好?是襄襄说再等等。”
拓拔宪的声音很淡,像在忙别的事,忙里偷闲,随口提起。
但他的气息文令仪感受得到,她忍不住溢出一声,低头看了眼,紧紧闭上了眼。
“这里才是襄襄真正的家,自在也是在这里。况且只有朕能帮襄襄缓解,不是吗?”
文令仪能听出他在争什么,不想看他。
他从来就不是正人君子。
帮她不假,也是帮他自己。
可今天他格外没轻没重,像个争宠失败的。
她坐着,身后是枕头堆叠的软山,两只手无所依凭,只能搭在男人宽肩上。
男人在她眼下,低头就能看见的位置。
她的手跟着壮硕的肩膀进退,摩擦生热,出了点汗,也可能是沾了他的,分不太清。
某个时刻,她忽然紧紧抓住了男人的肩膀,留下自己的指印,眉蹙得很紧,欢愉又不像。
过了会儿,拓拔宪从帕盒取来帕子,塞到她手里,“帮朕擦。”
文令仪双眸含雾看着他,指尖发软,还是接过了那团手帕,颤颤巍巍去擦他唇角。
大部分时候不会留下什么,他贪得厉害,但保不齐有漏网之鱼,夜里看不清,还是拿帕子擦了稳妥。
最早是她坚持的,没想到被他拿来提了要求。
要不是涨得厉害,非他不可,她不会容忍。
“在家里才会这般。”
拓拔宪合起她的衣襟,又强调了一遍。
“你幼稚。”文令仪终于睁开了眼,冷冷看他,像只高贵的波斯猫儿。
“是,朕幼稚。襄襄多宠朕些,朕要求不高,像对绍儿那样就行。”拓拔宪擡起她的手背亲了亲。
文令仪觉得有点好笑,可怜巴巴的求宠,不像样,一点气概也没有,不像个大男人。
“想笑?”拓拔宪发觉了,挑了挑眉。
文令仪咬唇忍住,刚要绷着脸说没有,那里又有些发涨,没放松多久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疼?”不用多问,拓拔宪已经把衣襟打开,凑了上去。
文令仪十指又搭在了他肩上,恍惚间觉得自己想错。他哪里不是个男人,无师自通就会这些,不用旁人多教,算得上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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