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回来梁乐房身边,“夫人,刚刚她们说这簪子是从奇玉坊里买来的,要不要去看看?”
梁乐房兰花指拿着这跟簪子,论做工品相和她刚刚赔出去的那枚白玉环千差万别,可她依旧看得仔细,眼里露出阴狠的光,在阳光下也黑沉沉的
她认出这是沈时卿的陪嫁簪子,前两年见她戴过。
“走,去奇玉坊看看”,她收起簪子握在手中
几人很快到了铺子里,女婢直接找来了掌柜的问话。
“掌柜的,这跟簪子你可见过,是从哪里买来的?”
掌柜的一眼就看中了梁乐房头上的金簪,那做工、那颜色,绝对是价值不菲,他不敢怠慢,心里还乐呵今日要大卖一笔
“回夫人的话,这簪子是从对面当铺里买来的,不值钱,和夫人头上的金簪相比,简直一文不值”
梁乐房脸色微变,立即转身就往当铺方向走,只剩下一脸迷茫的掌柜杵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人都已经消失了。
梁乐房一行人进去当铺里,掌柜的和伙计都在打瞌睡,还是女婢敲着柜台,将他们叫醒
“掌柜的,还做不做生意了?”
掌柜的惊醒,一看来了贵人,立即站起来笑脸相迎,还踢了伙计一脚,让他去端茶倒水过来伺候着。
梁乐房冷眼看着,有些不耐烦。
女婢拿出簪子,问道,“掌柜的,这根簪子是谁典卖的,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吗?”
掌柜的接过簪子看了一眼,心里有数后还给她,“姑娘你问这做什么?”
女婢回头看了一眼梁乐房,得到她的默许后才开口,
“掌柜的你实话,这买簪子的人长什么样子,他还拿了多少东西来你这里,你都交出来,我们一并买下了”
那掌柜的怀疑扫视她们一眼,刚热情的模样似乎被浇了一盆凉水,爱搭不理的样子,
“姑娘既不是诚心买卖,就不要再多问了,赶紧走吧,我这儿还做生意呢”
梁乐房咳嗽一声,女婢回身低头帖耳过去,只是几句后又回来对着掌柜道,“谁说我们不是诚心买?”
“当真要买?”,掌柜的眼皮勉强睁开,无聊地刮着指甲里的泥垢
女婢拿出一只碧玉圆环手镯,勾的掌柜的眼神直冒光,“就用这只手镯换怎么样?”
“好货,太好了,您和夫人请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取货来”,掌柜的赶紧拉着伙计往后屋里走,不过半杯茶的时间就出来了。
他邀请梁乐房一行人进去里屋坐好,将一团黑布放在桌上打开,激动地搓手,
“夫人请看,这就是那姑娘典当来的东西了”
梁乐房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不稀得再赏眼了,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连她一只手镯都比不上。
不过掌柜刚说的“姑娘”,到是让她有了几分兴致
女婢将包袱收起来,“掌柜的,当票有吗,那姑娘叫什么,长什么模样你可还记得?”
掌柜的直愣愣看着她手里的手镯,恨不得立即收回自己包里,“有当票,我这里正经买卖,这就给你找去”
他推着伙计去柜台下方找,一边回忆模样,“那姑娘京城口音,长的比你还要高一些,眼睛圆圆的,脸有些方正”
伙计拿着当票过来,女婢率先抢了过来,拿在手里先看了一眼,确认后才交给梁乐房。
梁乐房看着当票上的名字和红手印,眼神忽而冷冽下来,嘴角含着古怪的笑意,终于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声音微凉淡漠,说话时将脸上的团扇往上遮了一些,放在鼻梁位置上,眼尾上扬,看在他人眼里是如此的高贵冷艳
掌柜的望着她出神片刻,梁乐房不悦,往女婢身后移步子。
“什么时候来的记不清了,那姑娘总共就来了三次,但是最近已经有七八天没来了”,
掌柜的有些失态,尴尬地低着头,生怕得罪了人,那镯子就拿不到手了。
梁乐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多废话,转身就踏出当铺坐回轿子里。
软轿往王府回去,梁乐房身子半倚,掐着兰花指掂起轻飘飘的当票,上面工整写着一个【冬生】
她不断回想着当铺掌柜说的时间,七八天没来了?
轿子有些晃,她头上的珠钗被甩在一起,相互缠绕着,忽然一道闪电在她眼前闪过
她娇艳的嘴角勾起难以按捺的冷笑,刚萦绕她的不解和忧虑顿时烟消云散。
七八日前正好是王爷从狱中回来的日子,沈时卿身边这个小丫头心思蠢,胆子还大不到这个地步,敢拿着主子的东西来典卖
定然是主子让她来的,可王爷一回来她却不卖了,还说心里没鬼?就是想卖了这些东西拿钱跑路!
她沈家遭了难,沈大夫人也不是亲娘,自然不会管她,只有她自己救自己了。
梁乐房越猜想,越激动,指甲陷进掌心里也毫无察觉,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铲除一个眼中钉,十分畅快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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