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姜语棠背对着这年轻炙热的胸膛, 心知眼下就是想躲想赖也躲不掉赖不掉了。
于是,她没有直接应答,只是合眼片刻, 在耳垂被再次轻咬之际, 才歪头一躲开口道:“如今这般坦诚相见, 我还有什么可赖的?”言语间, 她目不斜视地看着厌秋。
这样的回应反倒却让厌秋始料不及了, 毕竟在这些日子的相处里, 他自认为自己是十分了解眼前这位姐姐的。
今日一睁眼, 他便打定了主意要把那层窗户纸捅破,绝不给姜语棠逃避的机会,可如今听到她这样的回答,厌秋反倒有些不知该作何应对了。
趁着厌秋愣神之际,姜语棠轻轻一笑, 迅速从床上起身, 拾掇起地上的衣物, 她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昨晚已决定要跟你好好谈谈,这自然不会变,只是在说这些之前,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什么?”厌秋从床上坐起的时候, 姜语棠的衣服差不多已经穿戴整齐。
只见她正了正衣襟, 又将厌秋的衣t服从地上捡起放到床边,回到圆桌边上侧身坐下后, 才缓缓开口:“我且问你, 你身上软香红的毒, 可已经完全解了?”
一夜春宵,厌秋三魂七魄似是还没完全归位似的, 如今竟一时摸不透姜语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觉得姜语棠这是在关心自己,于是便看着姜语棠端坐着的样子如实点了点头。
“可还会再反复?”姜语棠接着问道。
“不会......”厌秋摇了摇头回答,伸手去拿床边的衣服,虽猜不透此刻的姜语棠,但是从语气间,他多少还是能感觉一丝不好的预感。
见厌秋衣服穿的差不多了,姜语棠这才侧头正眼看着厌秋,松了一口气说道:“既如此,那便好。”
语毕,屋内沉默了一阵后,姜语棠才又开口问道:“那,那晚给你下药的人......”她在问这话的时候,看着厌秋的眼神在此刻有些飘忽和心虚。
“是李长宁。”厌秋穿好衣服从床边站起,将那晚发生的时候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姜语棠听着,脸色并不好看,这答案其实她早有猜测,并且昨晚从千味阁离开的时候她便十分确定这个猜测,只是此时真真实实的被验证的时候,她心里却有说不出的滋味。
听完厌秋的叙述后,姜语棠皱着眉头思索着:“厌秋,我,李长宁她,她从前受了很多苦,她只是倾心于你才一时犯了糊涂,如今,如今她才刚刚苦尽甘来,之前她帮了我很多,所以我,我希望你能......放她一马,我保证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说道最后一句,她才真真切切地仰头看着眼前的厌秋,带着祈求补充道:“真的,我保证以后绝不发生,你就放过她吧,好不好?”
昨晚离开千味阁之时,她无比确定厌秋是有杀李长宁的心,她心里不赞成李长宁的做法,却也因着从前她对自己好,不愿让厌秋伤及她的性命。
“好。”厌秋不带任何情绪,只淡淡地答了这一个字。
顿时,姜语棠眉头舒展,松了一口气,面露笑意道:“谢谢你,厌秋。”丝毫没有留意到此刻厌秋异常的神色。
姜语棠一口气还没松到底,便听到身前的厌秋沉声问道:“你要说的就这些吗?”
“就......”姜语棠张口就来的话堵在了嘴边说不出口,她终于瞧见了厌秋此刻紧皱的眉头和满是神伤的眼神。
她正想法子准备安抚厌秋,却见他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近。
“姐姐,你问了我的伤情,保了李长宁的性命,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吗?”厌秋一步步靠近,说话间声音带着些颤抖和祈求。
直到将姜语棠逼的退坐在桌边的时候,他整个人俯身撑着桌子,将人圈在其中,才低声问道:“姐姐,那我们呢?我们之间又算什么?”
姜语棠本就想好了对策,并没有回避的意思,只是她没想到厌秋会这么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我们,我们之间,还如从前一样。”姜语棠说着将圈着自己的宴秋推开道:“你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把你当亲弟弟看待,我没有娘家,一个寡妇能走到如今并不容易,任何风言风语都会让我如今的努力功亏一篑。所以,厌秋,我感激你出钱帮我做生意,如今你中毒我救你,也算是还你一些人情,你若真想我好,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亲姐弟,这对谁都好。”
厌秋本以为切切实实地越多了红线,再好好谈一谈,姜语棠就能接受自己的真心。毕竟以姜语棠如今的身份和性格,都到这一步了,两人水到渠成应该不难。
可如今的回应却让厌秋万万没想到,姜语棠居然会选择下床不认。
“亲弟弟?呵。”只见厌秋低着头无奈的笑了一声,随后也不掩饰自己情绪了,红着眼道:“你这亲弟弟自幼时起便对你萌生情愫,颠沛流离多年从未忘记过姐姐,心中从来只有姐姐一人,只想与你长相厮守。至于你说的亲姐弟?呵呵,姐姐给弟弟亲手泄丨欲,姐姐自愿宽衣解带与弟弟在同一床榻颠鸾倒凤,这算什么?姐弟相丨奸吗?”
厌秋的话说的太过露骨难听,听得姜语棠脸红一阵白一阵,忍无可忍呵斥道:“厌秋!”
“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厌秋上前一步,紧紧抓着姜语棠的胳膊,逼着她看向自己:“姜语棠,我不信你当真不知我对你的心意!”
姜语棠从未见过厌秋这般模样,从前他不管是高兴与否,总是淡淡的,从来不向外界透露过太多的情绪,哪怕就是生气,顶多就是冷言冷语亦或是直接不理人,从来不从像今天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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