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
没有?姜语棠听到这个答案有些慌神。
这两个字里没有任何情绪, 甚至连从前惹宴秋不高兴时的那种冷漠都没有掺杂,她就站在自己的房门前,不知是在琢磨这两个字, 还是在琢磨说这两个字的人。
直到厢房关门的声音响起, 姜语棠才终于回过神来, 发现廊下早已经只剩下她一人。
她转头看向那亮着灯的屋子, 心中苦涩万分, 她很想去敲门, 很想去问宴秋没有是什么意思?甚至想直接揪着他的领子给他两拳, 问他刚才什么态度?
可姜语棠知道,她不能,她没有资格,没有身份生这无理由的闷气。
于是她最终只是木木地推开自己的房门,躺在床上发愣, 连烛台都不想点亮。她想让自己尽快平复心情, 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可是情绪这东西, 又怎是普通人能控制得了的。姜语棠在床上睁着眼闭着眼,左翻右翻都睡不着。
此刻她脑子里已经不仅仅是宴秋刚才的那句没有了,她已经开始猜想宴秋今日是不是与乌兰身边那个图雅见过面所以才回来晚了?若是宴秋与乌兰确实相识,那他们会在何时何处见面?
这些无端的猜想让姜语棠心乱如麻, 霎时间, 觉也不睡了人也不躺了,直挺挺地坐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 心里进行着天人大战。
就在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去敲厢房的门, 甚至想端出姐姐的身份, 光明正大的问问清楚的时候,却突然从黑暗里听到了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
这是厢房的门, 是厌秋!
或许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让姜语棠耿耿于怀,因此,在此刻听到厢房门响后,她的第一反应竟是厌秋是不是来找自己的?
寂静无比的深夜里,脚步声显得格外的大,姜语棠听着人一步一步走近,快到自己房门口的时候,她竟下意识地擡手去摸自己的头发有没有乱。
当那脚步停在自己房门的时候,姜语棠十分清晰的听到了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她屏着呼吸擡手按压在自己的胸前,等待着来人敲门。
可门外的宴秋却好像丝毫没有要找她的意思,只在门口停顿了片刻,便又转身朝着院子走去。
他不是来找我的?姜语棠有些发蒙,随即在听到院门被轻轻打开的时候,她立刻反应过来了。
他不是来找我的,他刚刚只是在确认我有没有睡着。姜语棠想着自己的判断,不禁发出一丝苦笑,她缓缓坐下来,想到厌秋刚来的时候,夜里也总是偷偷出去。
那时候她以为宴秋身份复杂,怕祸殃己身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愿多管,后来两人相认,厌秋在夜里出去的次数便越来越少了,以至于她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所以才导致了刚才的误判。
霎那间,姜语棠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太过自作多情了。
可话说回来,既已许久不再夜半出门,今日又为何偷偷出去?还是专门在她的房门口确认之后,才悄悄出去,是为了见谁吗?
今日的种种异常一起在姜语棠的心中浮现,她被这些情绪裹挟着坐立不安。
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伸手去枕头下拿了那根擀面杖,跟着出了门。
眼下酷暑就要过去了,因此入夜之后有些阴凉,姜语棠快步追了一条小巷之后,终于瞧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追上了人,她自知悄悄窥探没理,因此虽然害怕,却只敢远远地跟着。
姜语棠小心翼翼地顾前又顾后,既害怕把宴秋跟丢,也害怕被他或别的什么人发现。走了一段路后,姜语棠发现这是去往林子里的路,同时这一路上宴秋竟也如她一般边走边留意四周。
宴秋这样异常的举动,让姜语棠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定是来见什么人的。
一时之间,乌兰的脸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果不其然,这个想法很快便得到了验证。
姜语棠躲在一棵树后,远远便瞧见在宴秋停下之后没多久,便有一位窈窕女子从天而降,这女子瞧t上去功夫了得,落地之时身姿稳稳当当。
借着月光,姜语棠瞧见这女子穿着露脐的小衣和长裙,身上披着薄纱戴着许多金玉首饰,西州特色十分明显。
宴秋与她面对面站着,姜语棠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见这女子侧身擡手伸向宴秋的时候,姜语棠才终于看见了她的脸。
是乌兰,此刻她的脸娇媚艳丽,比白日里戴着面纱的时候更加动人。
姜语棠单手捂着胸口,不敢再去偷看他们二人接下来的行为,她屏着呼吸忍着心乱,一路慌慌张张地逃离了林子。
直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姜语棠都还是翻来覆去心神不宁,不断想着刚才在树林里所见。
她,是伸手过去是......应该不会的,荒郊野外成何体统。这样的思绪在姜语棠脑海浮现的时候,她顿觉脸红心热,赶忙摇了摇头自觉惭愧。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始终难以入睡,因为院中一直都没有任何响动,厌秋一夜未归。
最终姜语棠一夜无眠,待到天亮元宝开始挠门了,她也还是睁眼躺在床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直到元宝开始叫了,姜语棠才自己哄着自己起身,做饭期间她便开始如从前受了委屈那般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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