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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允(2 / 2)

顾清疏只感觉眼中异常酸涩,可能是这林间风大,吹干了眼,又或是烟尘进了眼,她闭眼缓了缓,才擡头看向他们。

“不好意思,方才走神了。”

丁允看着周围被顾清疏劈开的雾又逐渐聚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止不住打抖抖,因为无垢灵体体质特殊,他的伤口总是好得很快,现在身上被荆条倒刺扎入体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那水色弟子服上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他感觉这林中妖风阵阵,双手抱住手臂狠狠搓着,这样便有了些安全感。

然而不久后他发现,跟在他新认的哥和姐身后好像更安全些。

他深知男女有别,不敢抓顾清疏的衣袖,只得伸出三根手指紧紧地拽着沈长谙的袖子,缩成一团跟在他们身后走。

对比下来,顾清疏肩上的小鸟都比丁允胆子大,至少在顾清疏用匕首和树叶时它只是飞离了短暂的一会儿,又飞回来了,现在在雾中也稳稳站在顾清疏的肩膀上。

顾清疏也是感觉到自己的动作会影响到小鸟,索性将它放入了乾坤袖。

他们两人走得大大方方,只有丁允畏畏缩缩,像个鹌鹑。

沈长谙倒是个脾气好的,时不时出言安慰丁允:“没事的,你可以抓松点,有我们在,又不会有妖魔鬼怪出来吃了你。”

丁允抓得更紧了。

沈长谙也很无奈,便由着他来。

“姐,茶哥哥,我们还要走多久啊,感觉走了快三五里了……”丁允不知道是第几次怎么说,他不想再待在这个看不清东西的地方了。

顾清疏对待年纪小的总有较多的耐心,她带着路,边走边回应他:“这是你第五次问了,我们才走了一里。我也不知道要走多久。”

“我们不会是鬼打墙吧……”

“别吓自己。”顾清疏无可奈何地说道。

“姐,你为什么不使刚刚那一招直接把雾破开。”

“要是前面有像你一样被困的人呢?我怕一不小心劈人脸上了。”

“姐,还是你想得周到。”

沈长谙只感觉自己像肉夹馍里的肉,丁允已经快要贴到他身上了,他又没有手将丁允的头推开,只得默默承受着。

“你们觉得,魔族都是罪人吗?”沈长谙突然问出了这一句。

顾清疏想到了玄刹门在人魔交界处,与她共事之人或多或少会有一些魔族,但他们其实并不坏。

“人魔只是灵体上有差别,对清浊二气的运用程度不同,并不代表人有多高尚纯良,魔有多低贱恶毒。在我看来,除开体质上的差别,其余都是一样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就像是人有作奸犯科者,不是所有人都善,以此看来,也并非所有魔都恶。众生生来便是空白,无非是后天教养,经历不同,谈何有罪。”

沈长谙听了她这一番话,像是满足极了,眼中也充满了欣赏之意。

“怎么突然这么问?”顾清疏不解他为何问到这个问题。

沈长谙没有一丝犹豫:“无他,就是想探讨下人生哲学。”

他用一种夸赞小辈的眼神看着她,满足地说:“你的答案真不错。”

世间人提到魔族,只会想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魔气侵害人界,在众人眼中,魔族与魔气都是会危害到人界的东西,魔族并不算人,也没有在人界活下去的权利。

但魔气是魔气,魔族是魔族,而者不能混为一谈。换个方向想,若是倒转一下,灵气侵蚀魔气,那对魔界来说,是不是也容不得一点灵气和人族。

无非是思考角度不同罢了。

丁允听他们聊天,便也想插进来,他左思右想,想到了一个话题。

“你们如何看待玄刹门的那个左护法?”

沈长谙和顾清疏同时“嗯?”了一声,不知如何回答。

顾清疏:你是要我评价自己?

丁允见他俩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良久不说话,于是便自己说。

“先生和课本上都说她作恶多端,杀人不眨眼。”

顾清疏:哦?好像是这样的。

“可是我觉得不应该从旁人口中了解一个人,就算是先生、课本,都不能确保是对的,除非让我亲自见到她,与她相处,否则不能轻易下定论。”

顾清疏:你可能不知道你现在就在和那个所谓的左护法相处。

“万一,我说万一哈,她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是被逼迫的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悲惨经历呢?”

顾清疏:好吧,不为人知的悲惨经历她确实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嘛,我们甚至都不能确保她一个人是彻头彻尾的坏人,又怎么能轻易评价一个种族呢!”

丁允此刻感觉自己像是人生的大讲师一样,浑身散发着普渡众生的光。

此刻应该有掌声!

顾清疏和沈长谙听呆了,他们也没想到丁允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不同于常人的见解,单纯又幼稚,但却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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