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牵着她的手,一时忘了呼吸,睫毛轻颤着,但也只有一瞬。
到了一处空旷地那手才撒开。
血尸在身后穷追不舍,她顾不得太多,一手拍上血尸的头,掀飞了头盖骨,将那血尸的身体丢了出去,扫倒一地血尸。
她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出那两把匕首,一个日日用着双匕的女人,同那浮渊玄刹门的左护法,有心人自会看出。
更别说在天元镜外看着的那些仙门中人。
只不过她不知道天元镜出了问题。
但一直赤手空拳也不太方便,她正想着该去哪找个称手的武器,便感觉腰间一紧。
沈长谙搂过她的腰将她抱在怀中,而在她刚刚站的地方,本应出现在堰塘的头发怪的发丝正在那处舞动着。
她埋头,感觉有些奇怪,直到沈长谙松了手才擡起头。
“多谢。”
她赤手破开血尸的围攻,奔到樊璟身旁,不顾樊璟的震惊,直接扯下了他腰间的长鞭。
“借用一下。”
一舞长鞭破开长空,如灵蛇一般与那头发怪纠缠在一起。
她诸武精通,哪怕是不怎么用的武器,也格外顺手。
“引去堰塘。”沈长谙击退一批长手怪和血尸后,回头冲着顾清疏说。
顾清疏挥着鞭子,像是赶羊一样,在后方赶着怪物,沈长谙则在最前方引着怪物。
众人:怎么有些心疼怪物呢。
堰塘这里的景象与昨日有些不同,水边被人泼了一滩血水。
“果然有人搞鬼。”顾清疏早便觉得不对劲,今日一看果然。
“看来得把他们送出去了。”沈长谙一边对付着怪物一边和顾清疏聊着,轻松得像没事人一样。
顾清疏一边甩着鞭子攻击着怪物,怪物没有机会近她的身,倒也不算吃力。
“樊璟和丁允是你拉进来的。”她像是肯定了,“你是故意的。”
沈长谙知道她聪慧敏感,也没有很震惊。
“是。”
“那这幻境也是你做的手脚?”
“不是,我只是把大家聚在了一起。”他像是玩腻了一样,擡起手轻轻一挥,怪物像是受到了什么强大的压迫一样,全部跌落在地上。
“好了,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沈长谙站在一地血尸与怪物中,和顾清疏两两相望。
“你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她看着沈长谙的双眼,只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你只要知道,我没有恶意。”
“你为什么要拉樊璟和丁允?”
“他们可以帮你。”
“……为了我。”她闭眼不去看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谁跟你说我是人的。”
她猛得睁眼,“你不是人?”
沈长谙没有说话,只是一笑,但这笑也说明了一切。
他们就这样相顾无言。
该说什么呢,有那么多想说的,可一句也说不出。
说不出,也说不清楚。
他想让她知道,但又怕她知道。
当一切被戳破的时候,他们就会像被拨开在日空之下,无处遁形。
对不起,一直以来都瞒着你。
若非形势所逼,也不想t骗你。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站在血海中,从天明到日暮。
寂静已久的头发怪又开始蠢蠢欲动。
那发丝直直略过沈长谙朝顾清疏击去,她刚想拿鞭子去抵,只见那清冷如竹的人直接一手抓住那发丝,猛得一扯。
他的手上灵力运转,这对这种魔物来说无异于是灼烧。
那发丝似是感受到这两人不好对付,便想收回去,可它被沈长谙抓得牢牢地,动弹不得。
只见沈长谙的灵力慢慢攀上发丝,一寸一寸侵蚀干净。
“这头发怪只追一个人。那昨天它要追的,是华齐。”顾清疏想到昨天的场景,反应了过来。
所以周益是怎么死的。
这就得问当天在场的第二个人了。
“走吧。”沈长谙见这里处理好了,便拍拍手准备走人。
“等等,先处理下事。”顾清疏走到堰塘口,冷冷地说:“滚出来。”
只见那旁边的草丛中走出一个人影。
“你们两个怎么……”华齐看见他们二人出来,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顾清疏看着他,也不想多装,“怎么会活着出来吗。”
“抱歉,你泼的那些血水好像没什么用啊。”她接着说,“毕竟我们两个已经把所有的怪物都吸引过来了,那一个两个头发怪也算不了什么对手。”
“我……我……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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