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让她活,她一定会活着。
“等她回来,就冬天了……”
时间就是那么快,明明经历了很多,可就是觉得太快了,他们还没有过过多少安生日子,就又是一年了。
也是,他们这种人,怎么会有安稳的生活呢。
他们的人生,就是被鲜血染红的,他们之后的路,也都是一片黑暗。
浮渊到玉神雪山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中间还是有一段路要走。
虽说可以布阵,但玉神雪山是什么地方,那里的气息太过乱,若是布阵的话,不知会被纷乱的灵力传到什么地方去,所以还是踏踏实实走过去要好。
这一路上还有不少小仙门,不过她到没怎么见到这些仙门弟子,冷清的有些奇怪。
不过也对,云鱼和封魔阵之事过后,天元宗元气大伤,怎么说也算是大仙门,其他门派也该去天元宗商讨后续事宜,这里冷清也正常。
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心丁允这孩子。
当天他也在封魔阵,虽说是跟着他师兄,但封魔阵凶险异常,也不知他有没有受伤。
现在想来,她怎么走了,还没有和丁允好好道别。
若是有一天他发现了,自己真心对待的姐姐居然是玄刹门的左护法,还欺瞒了他那么久。他会不会很失望。
就像她知晓樊璟和岑酌帮着谢洲瀛瞒她一样,一时想不通。
说到底是她对不住他。
当时说过要教他好多好多东西,现在都没有办法做到了。是她食言了。
丁允是个好孩子,她也想教他最好的功法,只可惜她现在自身难保,还受制于人,她若想丁允过得好一些,就只能离他远点。
只希望日后她身份暴露时,丁允能与她划清界限,不要被她牵连,被天元宗怪罪。
白渌是个聪明人,应该也会教丁允这些的,也会同他说明一切利害关系。
而她的出现,就当是教了丁允不要轻易相信一个人吧。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这一声惊呼让她抓紧了衣袖,下一秒便要从乾坤袖中抽出那柄长刀,可她还是忍住了。
这声音好像是从她身后传来的。
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水蓝色的身影朝她奔来,慌慌张张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那人一看到她便眼睛一亮,跑得更快了。
这一幕像极了几个月前初次见面,他也是这样朝她呼救。
丁允惊恐地看着身后,这辈子没有跑得那么快,她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丁允这急急忙忙的样子。
他冲到她身后躲着,看起来像是只胆小的兔子,就像往常一样躲在她的身后。
“好巧啊姐!你可真是救了我的命了。”他抓紧了她宽大的衣袖,分明是单薄的身躯,却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顾清疏不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只能暗暗做好准备,以应对丁允遭遇的危险。
说来倒是奇怪,丁允与白渌一道,现在应该在天元宗,又怎么会出现在去凛州的路上。
刚发生了这样的事,魔族之患还未彻底解决,封魔阵的大魔也没有再捉拿回来,白渌又怎么会放丁允一个人出来,这里离凛州不远,虽说有仙门镇守,但又不是绝对安全的。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样慌?还有,你不是在天元宗吗,怎么会在这里?”她此刻也顾不得谢洲瀛的威胁,问道。
谢洲瀛应该不会时时刻刻监视她,她只能祈祷他此刻没有窥视。
“我偷听到师兄与长老的对话,说他们要来这里与几大仙门共商大计,我便想着偷偷溜出来打听你们的下落,你们失踪了那么久我很担心。”丁允还未从方才的惊慌中缓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谁知我走了没多久便被几个魔族缠上,他们跟着我好久了,太吓人了。”
丁允这样子倒不像是在撒谎,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是多凶的魔族,能把我们丁小允吓成这个样子。
她这么想着,擡起手将丁t允护在身后,也不走,就站在原地等丁允口中吓人的魔族出现。
丁允看到她便安心了,也没有一开始那样害怕,那碎嘴子又开始了。
“姐,你怎么突然换这样的衣服了?”
顾清疏也习惯丁允这样,他总喜欢在气氛紧张时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衣服贵,头上的银子也贵,没钱了还可以当掉应急。怎么?不好看吗?”
丁允捣蒜似的点头,“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有些不舒服,总感觉像是坏人。”
顾清疏:“……”
“那请问我是坏人吗?”
这话她自己说着都心虚,但她不敢让丁允知道自己的身份,便主动开口,让丁允先心虚。
如她所想,丁允一听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是,姐姐你是好人,大好人。”
这下轮到她心中酸涩了。
她微张着唇,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本来就不是的,说了只会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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