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也很讨人喜欢。
有一说一,他喜欢顾清疏这样说话,直来直去还带刺。
太喜欢了。
“好,我认。”他嘴角的笑彻底暴露了他的心思,根本收不住。
“恃宠而骄”这四个字攻击力太强了,他根本受不住。
顾清疏见他笑得收不住,伸出手如同拍蚊子一样拍住他的脸,冰冷的指尖激得他表情一滞。
等等……她好像刨尸之后没有洗手。
发现这一点时,她的手已经上脸了,她只能讪讪一笑,撤回了自己的手。
沈长谙嘴上那么说着,其实倒是没那么在意,只是收了笑容,但眼中还是有着笑意。
看着她就高兴。
“走吧,回去了,他们也在等你呢。”沈长谙垂眸看向她,说着。
“他们?谁啊?”
“樊璟他们。”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沈长谙是怎么把樊璟他们叫过来的,他们之间传信的玄凤鹦鹉还在她这里呢。
但她马上就明白了。
沈长谙早就知晓她是玄刹门之人,那岑酌和樊璟的身份也不是秘密了。
这人真的是,不会真有大本事吧。
感觉她一点秘密都藏不住了。
先前她与岑酌他们商量好了,她去玉罗城之前要给他们捎信,让他们来相助。现在她才t刚回来,沈长谙就什么都安排好了。
靠谱啊沈大爷。
真的是一点心都不让她操啊。
只有在他面前,自己才不会那么累,有他在,她可以像小朋友一样,无忧无虑。
真的有些依赖他了。
沈长谙看她愣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打趣道:“怎么不动,舍不得这里?”
顾清疏一听,立马迈开腿就走,一点都不带等他的。
白色的罩衫擦着他烟绿色的衣袍而过,她身上未散的寒意让他手心一冷,他看着那行于身前的人,想伸手抓住她,却还是忍了下来,舒心一笑后跟了上去。
好像就应该是这样,她无忧无虑地在世间潇洒,可以任性,前路他为她铺好,而他只需要在她身后这样看着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只是她不会知道,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顾清疏突然回头,伴着温和的日光,在这一片冰天雪地中望向他,如同隔了千年万年未曾相见,又像是久别重逢一般。
这里没有草木生灵,只有下不完的鹅毛大雪和覆雪山石,她看着离她只有三尺的人,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情愫。
明明离得这样近,只要一步便能触到他,可她就是感觉这个人离她好远好远,仿佛他们之间隔了万丈,永远也触不到。
“沈长谙,我想你了。”
她开口,是能融化冰雪的相思。
而面前的人眉眼含笑,这千百年未变的容颜,此刻却如同从前离恨天最真实的那个他一样。
“我一直都在。”
这话让她的心彻底安了下来。
是啊,他一直都在。
虽说有时他不在她的身边,但她能感觉到他一直在为她操心。
她看着沈长谙的脸,那好看的眸子让她有一瞬忘了呼吸。
“回去吧。”顾清疏一把抓住沈长谙的手腕,像是抓住了她的所有,语气也温和了些。
过了这么久,她总算是能回去了,能见到她的朋友,能彻底歇一歇了。
这些天在玉神雪山,与花继珩花行玉二人走散后她再也没有遇到过其他活物,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自然是高兴的。
手中的温度让她感觉到自己还在人间,眼前的人让她有了归处。
回到那宅院中,岑酌和樊璟看起来等候多时了。
樊璟正坐在桌前看着一本古籍,岑酌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些什么,惹得樊璟频频放下书。
他刚皱起眉头想说岑酌,却眼尖地发现门外的人影。
“还活着?真不错啊。”
这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刻薄。
虽然听着有些不好听,但顾清疏知道樊璟是高兴的。
樊璟一直都是这样,嘴硬心软,说话不中听,心肠还是很好的。
顾清疏这才松开拉着沈长谙的手,向他们走去。
樊璟却是看见了她偷偷摸摸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唇角勾起一抹笑,却没有多说。
“我还活着你很失望?那先请你死一死。”她虽是这样说,可听不出什么诅咒的意思,就当是寻常友人直接的调笑。
但谁家友人动不动就死来死去的啊。
也就只有她和樊璟了。
岑酌扶额,整张脸被垂下的发丝挡了个严实,不知道是不是在偷笑。
笑笑笑,和沈长谙一个死样,一天到晚就知道笑!
感觉他们几个在一起,再加上个锦岚,纯纯就是小朋友吵架。
尽管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都怪锦岚,把樊璟和岑酌这样的正经人带成了这个模样。
活脱脱就是小朋友拌嘴,旁边还有一个沈大爷看着。
倒真像是爷爷带孙子,哄堂大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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