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戏
不愧是玄刹门的精英, 动作就是快,刚做好决定就拿着刀准备杀过去了。
岑酌和樊璟这两个负责接应的看着翟见月和顾清疏磨刀霍霍向玉罗,惊得话都说不出了。倒是一旁的沈长谙, 时不时指点她们一下, 说这个武器不锋利,那个那个不行之类的。
顾清疏将手中的匕首丢掉,擡头望向沈长谙, 一双凤眼像是要刀人。
“你来。”
他还真从袖子中拿了把刀出来。
黑色的长刀带着肃杀之意,仿佛见惯了血腥,是把实打实的凶器。
沈长谙将长刀塞进她手中, 把着她的手握紧, 任她感受着长刀中流动的力量,那是不输于任何神器的力量。
“这是你的刀?怎么从来没有见你用过?”
“不需要。”他收回手,还贪恋着余温。
也是,他单是挥挥手,便能化解万千浊气, 自然是用不到武器的,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轻松。
真正有实力的人, 不需要借助外物。
但当他用上这些时, 多半是遇到了什么不好解决的麻烦。
“此行切记, 自保为先。”他沉声道。
她收起长刀, 拍了拍裙摆的灰站起身来,“这话说得, 好像你不和我们去一样。”
“你做事总是不顾自己, 我还嫌说一遍不够, 要说好多遍,让你做梦都想着这句话。”
地上的翟见月此刻擡起头, 像是朵小蘑菇,左看看顾清疏右看看沈长谙,然后默默埋下了头。
沈长谙看着顾清疏,心头一软,“你只管放心去做,其余的我兜着,不怕做的过了,就怕你委屈。”
毕竟他来这,就是为她撑腰的。
……
玉罗城守卫远远便望到那一抹鲜红的身影,松了许久的心此刻又提了起来。
“开门。”翟见月撑着伞,将自己遮了个严实,一开口,好不耐烦。
“姑娘,这位是……”守卫自然没管后面被绑的顾清疏,却是打量着沈长谙。
有一说一,沈长谙换上锦岚那样鲜艳的衣服,再戴个银面具,倒真是让人分不出来。
修行之人身形多多少少会有些相似,只是沈长谙对于锦岚,稍微正经一些。
也只是稍微。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们君上!”翟见月骄纵之名传遍了这个玉罗城,这一声让那守卫心下一惊,生怕得罪了这位小祖宗。
更何况她刚刚说的话……
君上……能让她这样尊敬的人,还叫君上,世间找不出第二位了。
“大人,多有得罪。”守卫就差跪下了。
其实并没有多得罪,顶多没有那么尊敬,只是他怕翟见月一生气,送他去见阎王。
别说,她还真干得出这种事。
“行了,少说些。”沈长谙开口,不怒自威,这语气是顾清疏从未听过的。
他好像……并没有在装。
就像是他本就该居高天,俯视尘民。
有那么一刹那,他不是沈长谙,也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翟见月轻轻拉了拉锁链,她顺势前倾,仿佛被狠狠拽了一样,就这样跟着他们进了玉罗城。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玉罗城内的模样了,甚至是从来没有见过平日里的玉罗城。
第一次进玉罗城,她毫无知觉,然后她对玉罗城的印象就是那个巨大的斗兽场。
就是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困住了她的心,让她深陷泥泞。
日日看着人被分而食之,血肉模糊,白骨残渣。
她早就不算正常人了。
暴乱那日也是,街道上都是守卫的尸体,断臂残肢,还有发狂的妖兽。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玉罗城。
说实话,和普通城镇没什么两样,只是稍微落败点,看着少了些人气,阴森森的。
“这里怎么还有其他魔族?”沈长谙一进门便觉得不对劲,这里的气息太乱,三族共存,但他还是闻到了不属于此地的气息。
那是他在封魔阵闻到过的气息。
原来跑到这里来了。
“啊,前几个月是来了些魔族,仇无渡便将他们留下了。”翟见月这才想起来,解释道。
仇无渡只要灵髓,所以魔族在这里还算是安全,只可惜了那些妖兽和仙门弟子,成为了仇无渡取乐的工具。
几个月前,刚好是云鱼之变,封魔阵大开,那些仙门没有抓住的大魔怕都是跑到了玉罗城。
虽说不成气候,但放着不管终究是祸患。
顾清疏也想到了,这些魔族多半就是封魔阵中的大魔,她垂眸想着,半晌擡起头对沈长谙说。
“你去处理一下吧,我不想要旁人坏事。”
沈长谙匿于面具后的笑容未减,甚至更开心了,“不成问题。”
直到那抹鲜红消失于眼前,翟见月才上前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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