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鬼
“郑元止是你杀的!”仇无渡才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清疏一脸无辜, “你怎么才知道啊。”
“本想从你嘴里再问出些东西的,现在想来不必了。”
说着,手中长刀一横, 灵力伴着墨色的刀身猛地削下仇无渡一只手臂。
当初就是这只手取走了花行玉的灵髓。
哀嚎声不断, 她置若罔闻,只是看着那滴血的刀刃,心想。
脏了。
其实她没有想好怎么杀仇无渡, 现在看着地上茍延残喘之人,心中舒爽后却又不知该怎么做,一片茫然。
当时仇无渡是怎么对她的?
对了, 斗兽场。
她收回刀看向翟见月, 那如骄阳的姑娘执伞而立,打量着曾经的玉罗城主。
斗兽场一如她离开时,遍地血腥,干透的血迹让人发呕,但她并不觉得这里有多渗人。
毕竟她从这里走出来过, 身后残肢断臂,尸骨遍地, 如今再看这里, 却觉得也不过如此。
或许是这些年来她犯下的罪孽太重, 手上血债太多, 也见过血流成河,才会有如此想法。
她将仇无渡丢进斗兽场, 里面饿了许久的妖兽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新鲜的肉味, 都流着口水向仇无渡蹒跚而来。
饶是他曾经操控这一城妖兽,此刻也无还手之力。
她方才便将仇无渡双手双脚砍断, 他也只能任那些妖兽啃咬分食。
身后的场景她曾见过许多次,每每都是麻木,但这次,她却是喜悦的。
五年来的仇怨在这一瞬有所释放,自然是舒心的。
耳畔响起尖利的牙齿划过头盖骨的声音,让人心中一颤,可她却隐隐有些兴奋,脑海中幻想着仇无渡被妖兽分食的场景。
真的是疯了。
自她杀了郑元止之后,她便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总有疯癫之意,根本控制不住。
现在想来也还好,疯癫也好,狠毒也罢,不都是为了自保吗。
她飞身一跃,于最高处稳稳立着,站直后俯视这着一处鬼城。
仇无渡今日刻意布置,整个玉罗城都没有多少人外出,生怕坏事,现在好了,却是方便她行事。
只是……她没有发现沈长谙的身影。
他又去哪里了?
翟见月见她站那么高,于是也飞身站到她旁边,红伞一偏,将二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怎么了?看啥发呆呢。”翟见月顺着顾清疏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了空荡荡的街道,忍不住问道。
“还差一个。”她不知在想些什么,这话说得翟见月懵懵的。
翟见月偏头问道,“什么?”
“当年骗我入玉罗城的那个小孩,该轮到他了。”
她确实是不杀孩子的,但对于那个小孩,她可以破一次例。
只可惜五年过去了,她连那小孩的模样都忘得差不多了,估计他站在她面前她都认不出来。
翟见月一处一处扫视着,什么发现也没有,撤回了目光说着,“估摸着难找。”
“都杀了吧。”这话一出,倒是惹得顾清疏侧目相看。
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说着这话,仿佛说的是等会儿吃什么一样,听着确实吓人。
但翟见月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她从来都知道。
她不在意翟见月的残忍。
那抹鲜红夺目,她看着翟见月,歪头一笑。
“阿翟,我不是那样的人。”
可翟见月一下就看穿了她,笑得娇媚。
“你是。”
她们都太懂对方了,自然知道对方是什么货色,做事又是怎样的手段。
说顾清疏纯良,那是在开玩笑。
也正因如此,翟见月才会那么喜欢顾清疏。因为她们骨子里的残忍都是一样的。
只要纵她们两个在一起,没有人看着,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沈长谙也是心大,居然真的敢让她和翟见月单独在一起。
“阿翟懂我。”她一笑,笑意不及眼底。
翟见月闻言,心中一喜,摩挲着伞柄时刻准备动手。
“我好久没有动手了,就等今天。”
这话说了谁信,方才翟见月才杀了那几个守卫。但是顾清疏对于翟见月自然是放纵的。
提刀巡城,遇人杀人。
渐渐的,她和那些作恶之徒没什么区别了,甚至更胜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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