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樊璟开口了,“他这不是想对你不利,他这是看上你了。”
翟见月刚入口的茶瞬间喷出来了,直咳嗽,一张脸也被呛红了。
“阿翟,你太单纯了。”江泠深深看了她一眼。
确实单纯,翟见月记事以来最爱的便是杀人,在翟见月眼中,尸体都比活人有意思。
也是樊璟他们把翟见月保护得太好了,除了打打杀杀,其他的什么都不懂。
“那我要怎么做?杀了他吗?”
樊璟:“……”
岑酌:“……”
江泠:“……”
“你……你杀他做什么?直接收了他,让他来玉罗城当赘婿得了,这样整个凛州都是你的了。”樊璟这脑子就是好使,还为翟见月规划好了统一大计。
江泠看着翟见月的眼睛:“我问你,他缠你,你烦不烦。”
翟见月摇头。
“那他接近你,你是什么想法。”
“我,我说不上来。”
“你自己都不知道喜不喜欢他,那就慢慢看,看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
江泠也是这样过来的,从前沈长谙总是出现在她身边,她也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什么感觉,知道后来才发现自己有些依赖他,才发现她原来是喜欢的。
她与翟见月一样,对感情有些迟钝,但开窍了就好了。
况且,若是把花继珩拿捏了,那整个凛州就都是翟见月的了,好事啊!
翟见月喜欢什么?杀人,权力。
好不容易戒掉了第一个,第二个当然要好好满足她了。
“算了算了不管他了,我有件事要提醒你。”翟见月敲了敲头,一脸烦闷,“谢洲瀛的第一步便是要拿下凛州,这几日怕是会不太平,你若是去找花家那两个小子,恐怕会遇到不少危险。”
谢洲瀛这么快就出手了?
也是,是他的风格。
不过翟见月这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自她封印解除,修为高了不止一层,自然是不怕这寻常妖魔。
当日在长梦台,她战至力竭,再加上封印刚破灵力不稳,只那一击便足以透支了她的灵力,害她年少白发,如今静养那么久,灵力早就恢复了。
上清天宫的佼佼者,不输于半仙。
也希望这一次下山能寻到自己的契机,让她半步成仙。
“若是我做了什么坏事,放了什么妖兽,你千万不要怪我,我也只是听命于人。”翟见月垂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我为什么要怪你,又不是你想这么做,再说了,我不怕那些。”她捧起翟见月的脸,直到翟见月笑了才放开手。
“只是今日一别,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上清天太远,我们仙魔有别,怕是很难再见了。”岑酌说着说着也伤感起来了,这样的情绪很难出现在他身上,但今日,他又欣喜又难受。
相逢便意味着分别,也意味着再见,今日一别,下次再见便会更加喜悦。
但他不喜欢这样,他喜欢他们永远在一起,如以前一样。
况且今日还少了个人。
他们的锦岚,她的沈长谙。
“少说些丧气话,我只是回家,不是死了。”
有道理。
岑酌:“那……一路走好?”
樊璟一拍脑门,直叹气。
这人是不是不会说话啊。
不知是不是回了上清天,不用日日担忧操心,江泠的脾气也越发好了。
换作从前,她定是要回两句,现在只是笑了笑。
去凛州这一路,她也算知晓了旁人口中凛州的变化。
从前来凛州,没有一个仙门弟子,因着玉罗城的统治,整个凛州都笼罩着淡淡的死气。
但现在不一样,仙门驻守,百姓安居乐业,是平和之景。
只是这清一色身着暖白色大氅的花氏弟子中还有不少天元宗的人。
那水色道袍她也穿过的,只可惜物是人非。
现在她也是仙门人了,但和他们还是不是一路人。
在这些人眼中,她这位少宫主也只是徒有其名,没有人信服她,也没有人容得下她。
除了花氏。
“姑娘来花氏是有何事?”
江泠擡眼看着那精雕细琢的牌匾,也是一阵感慨。
“我找花行玉。”
“二公子?二公子如今不在,应当是去陪天元宗的贵客了,姑娘可以晚些再来。”
贵客……天元宗的贵客……
不会是白渌和丁允吧。
“好,多谢。”她颔首,转身离开。
可她没走几步便看到了那几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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