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
“至亲?”
沈长谙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
“好啊, 若你真有那么在乎我,会许我什么好处让我留下来。”
谢洲瀛见他终于松口,擡手扶住他的肩, 面有喜色。
“你若是愿意一直留在浮渊, 留在我身边,不再捣乱让我担心,我自然什么都会应你。”谢洲瀛一笑, 继续说着,“你不是喜欢江家那丫头吗?待我成就大业,别说是那小江, 就连江别鹤都给你。”
“我要他干什么?”
况且谢洲瀛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这人惯会骗人, 照他的性子,是必不可能留下江别鹤的。
说不定……整个上清天宫都会毁在他手上。
但沈长谙还是应下了。
“只要你不再找江泠和上清天宫的麻烦,我会留下来。”
“我可以不去找小江,但是上清天宫不行。”谢洲瀛只答应了他一半,但这也在他意料之中。
毕竟谢洲瀛还要仙骨, 上清天宫就不会安宁。
“随你。”
他不愿与谢洲瀛多说,只留下这两字便走了。
在他的身影消失后, 暗处之人才走了出来。
“陛下, 殿下的心不在魔界, 何苦与他多说。”紫袍男人立于谢洲瀛身后, 语气恭敬。
“他的心在哪我怎么会不知道,若非我与他同根同源, 也不会留他至此。”谢洲瀛回头看着, 可那人早已走远。
还真是个累赘。
一心向着外人的弟弟, 真是让人操心啊。
他还是要把自己这个好弟弟看牢了,免得又出去给他找事。
锦岚心善, 也不在意权势,最在意的不过是自由与家人,这与他截然不同。
更何况,他才是锦岚真正的家人,这弟弟却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处处让他不痛快。
“何不把殿下关起来,这样他就无法妨碍陛下大计了。”
“岑卿,你还是不了解他。”谢洲瀛摆摆手,“若是把他逼急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谢洲瀛虽然不在意这个弟弟,但对他的脾气还是很清楚的。
这人虽然看着温和脾气好,一旦将他惹急了,指不定干出什么疯事。
例如……自杀。
这也是谢洲瀛最怕的。
尽管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比他还惜命,不会这么做的,但他还是隐隐作怕。
“可也不能放着这样大一个祸患在身边啊。”
“我有得是办法治他。”谢洲瀛冷嗤一声,而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问道,“你的那个儿子,怎么样了。”
紫袍人垂头,“他不认我这个父亲,我也没有办法。”
岑酌和岑醉是他的私生子,在魔界时他不管不顾,现在才知道了他们的经历与处境。
其实对他来说,这两个孩子都不是很重要,但是岑酌现在不同了。
岑酌是浮渊的人,却和江泠交往甚密,这便有了价值。
但是这个儿子不认爹,他也没有办法。
“那就不管了。”谢洲瀛并未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说。
岑酌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但这孩子太过纯真善良,不适合做一把刀,尽管品质不错,但是不顺手。
说到这,他想到了自己曾经最喜爱的利刃,只可惜那人知道了一切,回归仙门去了。
他好不容易将她培养得那么好,杀伐果断,心中无杂念,就这样还给了江别鹤。
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啊。
其实樊璟也不错,就是身体太弱,魔界之门一开肯定撑不住,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么多孩子,就一个合他心意的,亏了啊。
还赔上了一个锦岚。
之后,浮渊便少了一位右护法,多了一位极尊贵之人。
这位贵人从未有人见过,只知道与那魔头谢洲瀛关系甚密,穿得也是魔族最尊贵的玄袍,银冠束发,分明是仙风道骨,却生生沾染了几分魔族之气。
樊璟和岑酌也发现了,浮渊里多出了许多生面孔,那些人对谢洲瀛的称呼也与他们不同。
那些魔族都唤谢洲瀛——陛下。
这是他们才想起,谢洲瀛本就是魔界的魔君,这声陛下叫得没问题。
有问题的是,那些人唤那位贵人——殿下。
这就是大问题了。
樊璟是知道沈长谙就是锦岚的,所以在他见到身着黑袍的沈长谙时还是有些震惊。
他自然知道不t是谁都可以穿这服饰的,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谢洲瀛对沈长谙宽纵是因为沈长谙实力不俗,必须好好待着。
可他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谢洲瀛和沈长谙是这层关系。
“你来了,坐吧。”沈长谙难得把长发束得一丝不茍,这身装扮,总让他想到了他在离恨天时的模样。
“你是他的弟弟?”樊璟也不和沈长谙客气,一掀衣袍坐下,直接开问。
沈长谙写信的手一顿,擡眼看向樊璟。
“不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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