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一天晚上太过放肆,池浅的计划第一次出现了偏差。
日上三竿,她才在时今澜的呼唤下醒过来,拿过手机一看,得,火车也开走了。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事情,除了改签要扣的手续费让池浅这个财迷十分心痛之外。
池浅跟时今澜此行要去的地方是距离阿姆斯特丹五十分钟车程的库肯霍夫,那里有着荷兰最大的郁金香花田,是这趟蜜月旅行中,池浅最期待去的地方。
火车远比动车的速度要慢,这样缓缓的节奏反而让旅行变得更加惬意。
镜头越过被特意擦试过的窗户,将窗外更多的细节容纳其中,矮山连绵,绿意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是最适合看郁金香的季节,尽管今天不是休息日,还是有不少人乘坐火车去往库肯霍夫。
池浅所在的这节车上就有这好几个一家三口,不远处的前排坐着个小姑娘,金色的头发上扎着两个漂亮的蝴蝶。
她撩着裙摆,望着窗外的风景,唱起了一首应该是荷兰当地有名的童谣。
池浅悠闲的旅途就这样突然闯入了歌声,不过童稚的声音不吵耳朵,小姑娘唱的也都在调上,虽然不能说很好听,但很搭这躺开往花海的火车。
“她唱的这是什么啊?”池浅放下了手里的相机,看向一旁的时今澜。
“你不懂?”时今澜却是疑惑的反问池浅。
她早就给池浅开了权限,当初她跟路易交流都没有障碍,昨天晚上登记入住也跟荷兰本地的房东太太聊得顺畅,没道理这小姑娘的荷兰的语言她突然听不懂。
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时今澜擡起手指,轻轻拨着池浅的头发,拆穿道:“这么懒?”
“嗯。”池浅轻轻在鼻腔哼了一下,将自己的脸献媚似的贴在时今澜掌心,堂而皇之的承认自己就是不想动脑子。
时今澜总是对池浅没办法,尤其是此刻看着她主动凑到自己掌心的样子,更是心脏没预兆的塌了一小角。
她就这样听着那小姑娘又唱了一遍这个童谣,寻着歌声,给池浅翻译:“这是荷兰很有名的儿歌,大意就是一只鸟在冬天敲响了女孩的窗户,说‘我要进去,我要进去’,女孩让它进来,给了它粮食,让它在家过冬。等到春天来临的时候,这只鸟又敲响了女孩的窗户,说‘我该走了,我该走了’。”
说到这里,时今澜擡过拇指稍稍用力的摩挲了一下池浅下巴,接着反问道:“你说这只鸟是不是很没良心?”
池浅当然知道时今澜指的不单单是这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鸟,还在说,自己就是那只鸟。
反正她们两个记仇的人总喜欢翻旧账,池浅也不怠于将自己的爱意一遍一遍说给时今澜听。
毕竟自己当初,真的很没良心。
时今澜这样偶尔发作的没有安全感的表现,也是因为她。
“可是来年冬天她还会回来。”于是池浅说道,认真的注视着时今澜的眸子,“然后就再也不走了。”
时今澜听到这话,眼睫一弯。
她很满意池浅这个回答,笑着点评道:“油嘴滑舌。”
“油吗?”池浅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下巴辗转在时今澜的手上,轻轻一下啊,就将自己的唇蹭在时今澜的掌心,好像在以此向她证明,自己是字面意义上的“不油”。
但当她轻轻的蹭抚落在时今澜这边,就好像变了味道。
湿热的温度吻在时今澜的手掌,叫她给手不受控制的微微收拢。
那细长的手掌托着这人的下巴,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摩挲着。
时今澜想,要不是因为这个地方还有小朋友在,她一定会撚起池浅的下巴,吻过去。
.
近一个小时的旅程也不是那么枯燥漫长,说话间的功夫火车就到了。
郁金香是当地著名景点,出站有专门的包车去郁金香花海,池浅她们还是跟那个小女孩一辆车。一路上听着小姑娘唱着鸟儿敲响窗户的歌,眨眼就到了地方。
不愧是世界知名的花卉,各种颜色的郁金香好似坠入世界的彩虹,远远的铺满了池浅的视线。
这种单调的花型饱满的像一颗颗果子,随风摇曳波动,是造物主打翻了的颜料盘,美得不可方物。
池浅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忍不住沿着田埂的小路跑动起来。
人在自由的环境里是会想要奔跑的,她感受着自己一路过来的风,花相伴随。
时今澜举着手机记录着这人恣意奔跑的背影,在池浅的招呼下慢慢的走过来。
“让我们再来一个吻吧。”池浅看向时今澜走过来,主动对她提议。
“为什么?”时今澜不紧不慢的收了手里的相机,明明是问句,却已经在不动声色的做准备了。
“因为这篇番外就要结束了呀!”池浅轻点起一点脚尖,背手笑着看向时今澜。
听到这话,时今澜也不由得笑了。
她稍稍往池浅跟前走了一步,被她揽过腰肢,在花田里肆意吻过她心爱的姑娘。
明天她们又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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