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姐姐
听到‘师娘’的刹那, 乱窜的小白狗紧急刹车,三两下爬上秋千架顶端,紧接着就暗搓搓竖起狗耳朵。
‘师娘’说的是青女殿下么?
追狗的织女也随之停下, 学着小白狗的样子转头。
“京元, 休得无礼。”
温润清朗的斥责声响起, 抱剑少年立马乖觉下来,侧头看向院门时, 眼神里都闪过炙热光t芒。
相比之下,青女左手的小青鸟如临大敌, 擡起光秃秃的脑袋盯向门边, 一副捕猎戒备的姿态。
青女眼神微闪着松开右手,沧溟剑便化作剑光,飞入来人手中剑鞘。
‘水花’没了伙伴, 莹莹着落回青女右掌心。
小青鸟跟斗鸡似的,小翅膀跃跃欲试, 恨不得用爪子挠死蓝衣男子,被青女双手扣压在掌心还不甘心——哼, 堂堂蓬莱岛主,不在蓬莱待着修炼,跑到人间做什么?
且来就来吧, 可这么大的人间, 偏又到了小小的玲珑村!
讨厌得很!
抱剑少年移步上前,抿嘴时的酒窝若隐若现, “剑仙师父, 我分明言之有理, 有何失礼之处?”
云渺正要解释,却被秋千上坐着的织女打断, “你们……又是谁呀?”
织女显然也在看热闹,完全没有主场地盘的意识,脚尖点在地上,整个人就轻盈晃荡起来,小白狗稳稳趴在最顶端,半点不见害怕。
院门之外。
先前被剑气震慑到的邻人们,此时大着胆子往门内探头,见二郎媳妇好端端的,这才纷纷松了口气。
又见倒在院中的两位衙役,和滑落墙根的花头巾妇人,二郎家左邻大叔就粗声粗气道:“二郎娘子你还好吧,家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织女双脚点地停下晃秋千,摇头回道:“王七叔,我很好,先前他们带她来认亲。”
‘他们’,织女点了点两位衙役;
‘她’,织女指了指花头巾妇人;
‘认亲’,织女又比划向青女。
左邻的王七叔还没说什么,被震飞在院中的郑三、吴九两位衙役就怒了,好歹他们也是县衙衙役,虽是微不足道的‘小吏’,但也比普通百姓高一级,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郑三边从地上爬起,边恶狠狠的皱眉怒斥,“玲珑村百姓以下犯上,我看你们是要反了天了,信不信……我噗……”
不等他说完狠话,抱剑少年京元就拔剑而出,眨眼间站到郑三左侧,横剑拍向郑三嘴巴,每一下都用足了力道,大家伙都能听见响亮的‘啪’声!
“无视国法,以权谋私,大言不惭,实在猖狂!”
京元少年每说四个字,就擡剑停顿一下,而后接着横剑拍嘴,四拍下来,郑三只觉得嘴唇火辣辣的疼,眼泪也不由自主飙了出来,什么狠话都顾不得放了。
青女微怔。
抱剑少年手中……竟是把木剑?
耳边清净下来时,京元少年看向另一位衙役吴九,后者识趣的捂住嘴,歉意的连连颔首,态度诚恳的不得了。
“乡亲们放心,绝无‘犯上’之事,都是郑三猪油蒙了心,脑袋糊涂说错了话,嘿嘿嘿嘿……”
总之,再无先前趾高气昂。
乡邻们顿觉解气,堂堂县衙的衙役,竟然给他们认错,一个个都忍不住挺直了腰杆子。
京元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吴九,手中木剑徐晃过后,才悠悠然归鞘,发出木头磕碰的沉闷声响,“还算识趣,滚吧。”
吴九匆匆扶着飙泪的郑三,就这样一瘸一拐的出了院门。
王七叔瞧着两人走远,才再度扬声问道:“二郎娘子,你家里这些客人……可要帮着招待?”
织女走出院门,一脸认真道:“王七叔放心,二郎哥教过我待客之道,我一定会好好招待客人的。”
“可是……”
王七叔欲言又止,奈何身旁邻人愣是把他拉走,直到走远了才低声道:“你啊你,也不瞧瞧来的两人有多厉害,连衙役都被打得哭爹喊娘,轮得着咱们多事?”
“谁让二郎迟迟没见人影,二郎媳妇她……”
“嗐,你和二郎家是邻居 ,有些事不能当面提,可未必不能隔墙听啊,回头你和你娘子留点心,二郎媳妇要是犯了迷糊,到那时再出面帮忙,岂不是水到渠成?”
“说的是。”
“饭点了,都回去吃饭吧,忙完还要下地呢?”
“走了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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