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度云无意识地咬了咬嘴上的死皮，犹豫着要不要给贺惊山看。
“拿给我看。”贺惊山眼中毫无波澜地盯着许度云，“不然我现在就去找谈望告白。”
“别别别！”许度云忙伸手将人拦住，“但是你看了也别太当真知道吗？”
“拿给我看。”贺惊山只是重复这句话。
许度云盯着贺惊山看了几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按亮自己的手机，点进了聊天界面，“喏，给你。”
贺惊山盯着隐约能看出一定轮廓和背景的手机犹豫了下，临门一脚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早死早超生。”贺惊山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便立刻拿过了许度云的手机。
那聊天界面里，是狗仔发过来的照片，一长溜都是。
贺惊山点开大图看了一眼，酒店走廊的灯光里，那个叫万善铭的就站在谈望房门口。
手指滑动，跳出的下一张就是谈望扑进那个万善铭怀里的照片。
贺惊山紧咬着后槽牙，几近自虐般的不停往下滑，照片滑动的太快，在贺惊山的眼睛里愣是连成了一个小动图，还偏偏是谈望打开门对着张开双臂的万善铭扑进对方怀里，而后又不好意思地快速转身关门的动作。
“你还好吗？”许度云时刻注意着贺惊山的反应，可是贺惊山只是紧盯着手机上的照片。
“这照片里是谈望吗？”
听到贺惊山的这句话，许度云同情地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是他。”
“另一位是和谈望在同一个剧组的万善铭。”
“你……”
“这一期已经结束了，回去吧。”贺惊山眨眨眼，将手机还给了许度云。
“回去？”许度云瞪大眼睛，“你没事吧？”
“我能是有什么事？”贺惊山深吸一口气，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景色，“回去吧。”
“……”许度云张张嘴，“不去找谈望了？”
“……我……”贺惊山低头垂眼。
“贺惊山。”贺惊山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让贺惊山十分熟悉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谈望？”
谈望走到贺惊山眼前，奇怪地看了眼贺惊山，“你怎么了？看着有点不对劲。”
“你觉得我看起来很不对劲吗？”贺惊山紧盯着谈望的眼睛笑了下。
贺惊山明明在笑，可是谈望就是觉得有点冷，“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是说节目录制结束之后和我有话说吗？”
“嗯。”贺惊山抿着嘴唇点点头。
“你要和我说什么？”谈望擡眼看着贺惊山，“你说吧。”
贺惊山低头踩着鞋在地面上磕了磕，“没事了。”
“什么？”
“我说没事了。”贺惊山擡起头，松了口气“刚才还有话要和你说，现在已经没了。”
“刚才还有话说……现在就没了？”谈望不明所以，“还是我来晚了呗？”
“嗯。”贺惊山认真地点点头，“如果你早来一会，哪怕早来一分钟……我都和你有话说。”
谈望眨眨眼，他不知道贺惊山话里的意思到底是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贺惊山的认真。
“是……是吗？”谈望有些尴尬的笑了下，“那我下次来早点。”
许度云站在旁边听着，在心里叹了口气，哪里还有下次啊……
谁知道贺惊山却笑着点了点头，“行，那等到下次我有话和你说的时候，你可记得早点来。”
谈望看着贺惊山的眼睛，点点头。
许度云看着，皱紧了眉头，什么意思啊？
“行了。”贺惊山结束了话题，“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别的行程，先走了。”
谈望哦了一声，忙让开位置。
“谈老师再见。”许度云经过谈望身边，笑着道了别。
谈望回以微笑，“路上小心。”
说是路上小心，贺惊山也只是和许度云去了更衣室。
“望哥。”助理小朱走了进来，“咱们回剧组？”
顺着谈望的视线往旁边看了眼，助理小朱又看向谈望，“还是先去卸妆？”
谈望看着更衣室那边的方向点点头，“直接回酒店吧，不卸妆了。”
助理小朱：“好。”
谈望前脚才走，更衣室那边的门就被打开了，许度云走到窗边看着谈望的背影，叹了口气。
“爱情真是个磨人的东西……”
自从和贺惊山见过面合作之后，许度云就没见过贺惊山这副纠结的样子应用到人的身上，往常只会出现在贺惊山挚爱的音乐上。
许度云挠了挠脸颊，这算什么呢？他是不是该说一句，‘少爷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也不对，得说‘少爷已经很久没被人影响的情绪波动这么大了’。
但是，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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