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他不老实
丹阳开国者赵以灵的祖父赵樊是起义出身,他当时联合底层小官一步步往上获取世家大族的支持,推翻了前朝羽玥国君的残暴统治,由于前朝的酷吏暴政,民间的百姓对于改朝换代的新君抱有一定期盼。
而赵樊也不负众望,推行一系列利国利民的政策在二十年间力挽狂澜将岌岌可危的国情扭转,成就实力强悍的丹阳,其间辛酸自不必多言。
只是这一切的成功除了赵樊本人的强悍实力,更离不开被迫‘无私奉献’的贪官污吏,赵樊在位期间下达了第一个连坐判令,其血腥残忍的斩首使得宫外东边街道的刑台数月血腥味不散。
也是这一次流血事件让诸多蛀虫主动奉上手中财宝,而其他垂死挣扎的虫豸也被赵樊用暴力手段镇压,朝中清醒明目者早早表达了立场,衷心为国者皆为之叫好。
到了先皇赵煜礼继位,则怪象频出,而他本人在政策上也多懈怠,当然较前朝的功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为人私德有缺,喜好臣妻,也可以忽略不计。已知珍太妃是江南某一小官之妻,被微服私行的先皇看中带回宫中,不过两月便怀胎,于凛冬生下赵以灵。
珍太妃在皇帝三岁时郁郁而终,先皇也于几年后状似疯癫,衣不胜体,而朝中新生蛀虫也被疯癫的先帝扼杀在了摇篮里,民间皆流传是皇室开国时期杀孽太重,所以天降惩戒于赵氏。
开国皇帝赵樊亦死于癫症,在赵以灵出生的那个冬季溺毙而亡。
赵以灵继位后两年先皇驾崩。
前两任帝王晚年皆让人唏嘘,甚至于臣民都在揣测赵以灵是否会重蹈先帝们的覆辙。
星光点缀在黑夜上,观星阁内,一个松形鹤骨,鬓边银黑交织的老者盘坐于大殿中央,前面是一盏巨大的类似圆筒放大器的东西,它将光聚集在
那老者睁开双眼,由肃穆转变为闲散,身子骨也软了下来,再一看赫然是之前与赵以灵闲谈的灰衣老者。
他目露光亮,似乎很是感动,眼眶湿润,声音哽咽 ,“天佑我丹阳!异世之血就是破局关键!”
国师念了一大串恭贺老祖的颂词后,随即吩咐旁人去刑慎司一趟。
监牢之中。
斐曦面色惨白,整个人气喘吁吁,犹如遭受大刑一般神色萎靡,但是他外表却无任何伤口,整洁程度与宫内当值时无异。
他四肢被牢牢地束缚在一起,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半点不由人,旁边堆着一层沾湿的薄纸,就是那些小玩意刚刚弄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行刑的人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监,一双眼睛浑浊幽暗,如同黑夜中伺机而动的黑鸟。
他颤颤巍巍地拿起一张湿纸就要往还在喘息的斐曦脸上盖去,不料被躲闪开来,他咧嘴露出泛黄的牙齿与萎缩的牙床,脸上带着嘲讽之意,“现在你可闪不开喽,皇帝身边的红人儿也能落到我这阉狗手里。”
斐曦喘着粗气,额前的发丝被水浸湿,黏在脸颊旁,皮肤透着异样的白,黝黑的瞳孔放大,小鹿似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看上去无害极了,人像被雨打湿的蔷薇,脆弱且颓靡。
在刑罚处走动的老太监大多都是被打发过来干杂活脏活,这些人老了得不到疏解,心底多扭曲阴暗。
那老货看见他白皙的脖颈上带着浅红印记,眼底闪过一丝邪念。
斐曦突然感觉下颚剧痛,脸上被盖上湿纸,瞬间呼吸困难,渗出的水顺着鼻腔呛入,而他的嘴巴又被封住,纸下的脸像暴露在空气中的鱼似的嘴巴徒劳地张开又闭合。
痛苦中却突然感觉到一种黏腻的怪异感,伴随着一股恶意延伸至四肢,一双粗糙苍老的手顺着斐曦的脖颈处下滑,然而衣襟挡住了它的去路。
斐曦犹如吞了苍蝇一样,心底直犯恶心。
他心底再次咒骂皇帝,身子拼命地挣扎,比陷入网中的鸟儿动作还要剧烈,那老货好似迟疑了一下,他唯恐这老货色心再起,头身甩动,终于将脸上的纸甩掉了,还得多亏这老太监没仔细盖着,否则也不能这么快弄掉纸。
斐曦眼角血红,色厉内荏道:“尔敢?!我虽沦落至此也不是你一小小助刑太监能动的,待国师再来,我倒与他论讨你这猥琐之人如何得这值当!”
老太监也是对斐曦在皇帝面前发生的事如雷贯耳,虽然知道皇帝送他到这里也不是置之于死地,但许久未见皇帝人影,再就是这小子肤白貌美,且近几日似乎心生死志,人都要没了他便起熊心豹子胆想沾点便宜,才有了刚才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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