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曦情不自禁往前踏去,神情复杂的面对小斐曦,他抱住他,斐曦感觉怀中好似一阵清风徐来,小斐曦消散了。
“就像我一样,也别像我一样。”
小斐曦轻轻的说着,斐曦却只觉得心口好似压下一块巨石,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黑暗中是沉重的呼吸声,声音渐渐大如擂鼓,斐曦猛地醒来,入目是灰金色的帐顶,鼻尖飘过苦涩的药草味,苦得他反胃,胸中恶心之意翻滚。
他侧过头够到床边想下来,却忍不住干呕起来,最终只是腹中隐隐作痛,吐出几口黄水。
斐曦脑中一团浆糊,这番动作让他全身都隐隐作痛,他想撑起身体下去却瞥见手臂上厚重的绷带已经渗出血液,深浅不一的红色晕染了白布带着奇异的浪漫色彩。
他眼前晃过一道倒在血泊中的人影,脑中一阵刺痛,手紧紧抓着床边好似要将那块地方碾碎一样,指尖泛白,手背青筋暴起,臂膀上的绷带被血液洇湿。
“哎呦,斐大人快快松手吧,这伤都开大口子了。”
刚出去拿了个药的宫人被这一幕惊得冷汗直冒,她吩咐后面的小太监去请太医过来,自己则急急忙忙地上去掰开斐曦抓着床边的手,想扶着他躺下。
“来,您躺着,奴婢实在没想到您会这时候醒来……”
斐曦现在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他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找江时。
宫人一时不察被他猛地推开,脚下不稳地倒退几步才稳住身子。
那边斐曦因为躺得太久了体力不支直直地滚到了地上,然后一声不吭得爬起来就要往外面走。
宫人惊慌得去拦他,“斐大人你伤重,还是好好休息吧……”
斐曦喘着气,脸上因为这一番折腾倒是显出几分血色来,嘴唇却还是泛白,他喃喃自语,“江时呢,我要去找江时,江时在哪……开门,开门!!”
他面容忽然绽放出的春色叫宫人差点迷了眼,只是眼下的情况要是再不做处理会要她命。
斐曦说着手就重重的砸到门上,面上一副疯魔之色,惹得宫人欲哭无泪,她只能拦着斐曦不去动那只受伤的手。
宫人声音带着哭腔道,“大人,大人!江大人他没事,我叫他过来看您!您先躺着吧!”
斐曦好似听见“江时”二字终于安静了,他转头死死盯着宫人,目光灼灼,面上却又露出一抹稚童的天真来,他问:“真的吗?那我躺下,你去把江时带过来。”
宫人哪里知道江时,她不过想让斐曦冷静下来,最起码等到太医来了才是,这副样子迟早出事,届时被陛下追责她是九条命都不够砍。
她心中如此想着手上还是轻拍斐曦,笃定道,“对,斐大人您在这等着奴婢去叫人过了,您有伤还是躺着好……”
空气又一瞬间的停滞,斐曦不语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宫人,眼见那宫人眼神都不自觉慌乱起来时才闷闷开口,“那我……在这里等你,要快点。”
斐曦扶着她一瘸一拐的坐回了床上,没有顺着宫人力气躺下,转而看着她道,“你怎么 还没去?”
宫人心中懊恼,陛下刚刚叫陈太医过去问话,太医院离这里又太远,那小太监脚程也是慢!
在看一眼斐曦见人逐渐不耐,似乎又有之前那副模样的迹象,她只得装着出去的样子,劝慰道,“大人您等着奴婢,很快,很快就能叫江大人过来,千万别动。”
斐曦低垂着眼眸,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状似乖巧的模样对着她应了声“嗯”。
此时的斐曦上身只有包扎半边的绷带覆盖在裸露的肌肤上,身上留下淡粉的细小疤痕,,失去血色的皮肤苍白到让人担心,下身只有一件亵裤,整个人单薄到令人心疼。
斐曦呆坐在床边,眉眼如画,额前青丝凌乱,偶有几根漂至眼前,唇色泛白,不复往日的活泼跳脱。
至少赵以灵在进来时瞧见斐曦这副样子时,胸口处传来一阵怪异感,他穿着身漆黑银边的长袍,气势凌人,绝色的容颜冷若冰霜。
斐曦听见有人走近,他半闭着眼睛,唇边带着纯真的笑意迎上去,一把抱住来人,将头埋近那人的胸膛处,语气柔软的的说,“乌玥,你终于来找我了,我好害怕、怕你被赵以灵……”
话到一半突然停下,斐曦忍不住哽咽不能言语。
然而无人回答,斐曦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下,好似察觉到什么想起身退后,却被人用力的揽住身子。
一抹冷香在他们之间散开,那种熟悉的异香充斥着斐曦的鼻腔,他面上血色全无。
此时,赵以灵幽幽开口,“谁是乌玥?”
斐曦敛着眸子,唇角微抿,如同哑了般不言不语。
你猜?
被揽着的人垂下头,无人看清他眸中闪过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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