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斐曦神经从来没有放松过，连天色暗淡也无知无觉。
赵以灵看着斐曦跪伏在地上的头顶，乌黑的长发在灯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束起的发丝露出纤细苍白的脖颈，在昏黄的烛光下好似发着莹莹白光，那露出的一小块斑驳红痕也更加刺眼。
“所以你这个拥有自由意识的人便也听之任之，任谁权高于你就能掌控你么？”赵以灵将人从地上拽起，拉入怀中。
他的力气没有刻意控制，抓住斐曦双臂的手力气大得让人难受，斐曦忍不住挣扎一下，立刻就被按下，紧紧锁在怀里。
斐曦控制住自己的撩阴腿，要是真的惹恼了他，受罪的还是自己。
“陛下这是何意？！”
赵以灵看着怀中人水灵的双眼恨瞪着自己，心底紧弦稍缓，但是面上还是一副嘲讽笑意，“告诉朕，你身上痕迹是怎么回事？”
斐曦哼笑道，“陛下还有闲心管这档子事，虽然他与我说的是等您先探路，但也保不齐先走一步，来个出其不意。”
“朕有何不敢，朕走过的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走的，但是你怎么敢让那个家伙碰你的？！”赵以灵恼怒道，手掌摸上斐曦脖颈上露出痕迹的地方。
因为执笔书写，赵以灵的指腹有一层薄茧，在斐曦脖颈处摩挲时带来阵阵痒意。
斐曦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眼神微眯，脑子里就像一团炸药着了火，砰的一声在耳边炸响。
“什么敢不敢，不过下三路那些事还需要陛下操心吗？”
“你是朕的美人！”赵以灵眼神冰冷，掐住斐曦的下巴迫使对方将所有反应暴露在他的面前。
掐掐掐！怎么不直接掐死他！
斐曦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口中话语恨不得变成利刺将人戳穿。
“那是菁妃娘娘的表兄斐氏，与我斐曦何干？那斐美人从未出现过人前，您说是谁就是谁。”
无形的利刺将赵以灵扎透，皇帝心底如坠冰窟，面上却更加狠厉，声音迅疾，“斐曦！谁准你与朕这样说话的？！”
“陛下，没有谁能主宰谁，哪怕有也只是暂时，小人与温太子不过萍水相逢，互相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也没有什么问题。”斐曦面色木然，紧紧抓住赵以灵捏住他下巴的手，暗自用力想将它推下。
接着又补了句，“这和陛下也没什么关系……”
斐曦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赵以灵打断，“萍水相逢？与朕无关？！斐曦你真是胆子大了，不过出去几趟就硬了翅膀！”赵以灵语气森然。
“陛下，我本来就有翅膀，生了翅膀不飞难道还当只家养的兽禽？”斐曦直视着他的眼神带着隐约的不屑。
斐曦不是什么随便的人，形势所迫也是能屈能伸。
不过某人是不懂的，他也不想懂。
斐曦于他不过一个物件，他现在的怒火也只是私有物被人沾染后占有欲作祟的恼怒。
斐曦不想同一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人浪费口舌，只是他的沉默引来了更加不好的结果。
“那朕就让你明白这双翅膀是飞，还是在笼子里面给朕观赏。”
皇帝脸色极差，盯着斐曦的目光灼灼，见人沉默，没有反应，忽然将斐曦摔倒床上，将人的双手抓住，膝盖卡住斐曦的双腿，让身下的人不能动弹。
斐曦左右挣扎，却徒劳无功，挣扎时发丝紊乱，眼尾越发的红了，他怒视着上面的男人。
不料赵以灵忽然轻笑起来，“早将你锁起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外面那些狂蜂浪蝶也没机会来烦扰。”
斐曦冷哼一声，“陛下，以为谁都和您一样么？”
“你见过几个？”赵以灵面色不善，嘴唇凑到斐曦的耳边轻呼出一口气，身下的人微微颤抖一下他嘴角才露出一抹笑来。
“唔！你！……发情的公……”斐曦被赵以灵堵住嘴巴，口舌绕动，嘴角留下一丝银光。
待赵以灵起身，俯视着斐曦潮红的脸颊，那双清凉的眼睛怒视着他，这让皇帝心底忽然轻松起来。
一室春风得意，赵以灵神情愉悦，欺负得斐曦双眼通红，眼角落下几滴泪来，似乎要被里面的热气蒸化。
窗外细雪纷飞，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渐渐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地上的薄雪堆积得越来越厚。
斐曦头靠在床边，经受不住身后的推力，上下摆动着双目无神，眼眸中倒影着烛火的身影，好似天地间只有那莹莹的火芯。
暧昧的声音在室内回响，待到事情结束，斐曦喉头忽而涌出一股劲儿。
一声怪响，斐曦吐出一口热血出来，那刺目的红沾染了他大半的脸颊，血顺着他的脖颈滑下晕染了被褥，也撞击了赵以灵的心神。
“太医！宣太医！”
赵以灵拽起毛毯将斐曦裹住，自己套了一层薄外袍，慌忙将人抱起。
床上一片狼藉，进来的宫人脸色更是慌张。
“斐曦，你给朕睁开眼睛，不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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