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出发了,得和同事打好关系。
赵以灵笔尖微顿,墨色在竹帛上晕染开一朵墨花,男人冷清的声音在殿内响起,“醒了就把桌上那颗药丸吃了吧。”
斐曦循着他的目光看见桌上那小瓷瓶,玉白的瓶身在暖黄的光下反射出莹莹的光泽。
喉中干涩,忍不住吞咽几下,连带着更加火辣,斐曦直起上半身,穿着大了很多的衣服在动作间布料滑落,露出一半莹润洁白的肩膀。
耳边细碎的竹帛摩擦声音戛然而止,斐曦顾不得这些他急迫地下床却摔倒在地上,就在额头即将磕到桌脚时被人从身后捞起抱住。
斐曦睁开懵懂的双眸,晃悠悠的瞳孔在暖黄的光下显得纯洁困惑,干涸到出现细纹的双唇经过数次舔舐变得异常红,他弱弱出声,“陛下,我想喝水。”
赵以灵双臂紧绷抱住怀中的人,不发一语。
男人冷峻的眉眼看得斐曦混沌的脑袋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丢下时,赵以灵抱着他稳稳放到椅子上,修长的手指倒了一杯水,递到斐曦面前。
就在斐曦刚准备去拿时却扑了个空,他不明所以的擡头看去就见男人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似有感应斐曦低头一看自己胸前袒露无疑,露出两多娇粉。
斐曦的脸色瞬间爆红,慌忙将衣襟拢起双手无措的挡在胸前,后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又慢慢放下,规矩的放在膝上。
听见头顶男人一声轻笑,而后低沉的声音在斐曦耳边响起,“慢点喝,有些烫。”
“好。”斐曦双手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虽然下意识的控制喝下的量却还是有几滴急迫的水珠从嘴角溢出,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缓缓流下,留下闪烁着银光的水渍,吸引着某人的目光。
赵以灵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几下,在斐曦喝完一杯后又续上,直到银壶半壶水被斐曦喝尽。
“好了,不能再喝了。”赵以灵拿起怀中的布帛擦拭着斐曦的嘴角,顺着脖颈擦下时手掌的炙热仿佛灼热了斐曦锁骨处的肌肤,掌下的人身体滞涩了一瞬。
斐曦看着他的晦暗不明的目光,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男人就抢先开口了,“最后一杯水将药喝下吧。”
说完这句话赵以灵甩袖回到了桌案边,继续书写。
斐曦握着杯身的手指微微泛白,他斟酌着问道,“我昏迷后,国师有说什么吗?”
“无事,你不需要知道。”赵以灵几乎在他话落后回答道。
“嗯。”斐曦握着杯身,垂眸将药丸就水咽下。
漫长的寂静后,斐曦听见一句。
“还有两日就要出发了。”
这句之后再无其他。
……
无人知道的角落里一只老鼠钻入某个洞口,它灰色布满污渍的身体灵活地在狭小的通道里面穿行,赤红的眼睛在黑暗狭小的通道里闪着微光,时不时发出吱吱声。
寂静的地下老鼠快速穿行着到了最后好似也迷路了般,它在一个岔路口嗅闻着时不时直起上半身观望,最终选择了一条与之前一样的通道。
老鼠很快消失在黑暗的通道里,再一次见到它时,已经是一块清澈的水洼旁,嗫嚅着毛嘴,细小的双爪捋了捋胡须,鼻子在空中嗅闻一下,很快就离开那个看似平静的水洼边。
乳石挂在顶上发出幽光,勉强可以照物。
平静是水面折射出幽光,这里有奇形怪状的通道,样貌被腐蚀得看不清的雕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
在它离开没多久,那出水洼几句出现一道黑紫的细长身影,它细小的鳞片在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张开口时一对毒牙泛着银光。
小小的老鼠被一尊石像边的腐烂尸体吸引,它红色的眼睛倒映着那具腐朽的尸体,明明不饿,肚子却很快蠕动起来,有一种渴望在它的身体里发芽。
老鼠愣愣的朝那边爬去,兴奋地撕咬着石像边的尸体,它没注意到那静静伫立不动的石像展开爪牙,石像的眼睛忽然睁开露出漆黑的竖瞳,石质的眼皮眨动着竖瞳渐渐扩散,黑色侵占了所有,扭过头全黑的眼睛盯着脚边的老鼠。
下一刻石像身后窜出一个与它一模一样的石像将老鼠斩断,鲜血四溅的痕迹被它的身体吸收,地面再次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两樽石像重新回到原位,再次漆黑的眼睛再次恢复石质样子。
视线的死角处,一条细长的身影落荒而逃。
这个地下的城池再次恢复平静。
那闭上眼的石像发出一阵细小的怪声,在它们身后还有一扇格格不入雕饰华丽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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