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妖
此刻的孙丙飞是迟疑、困惑、迷茫、震惊, 以及所有人类能有的情绪全都聚集在了心头！他整个人就如果雷击一般，下巴都恨不得直接掉在地上。
“文，文哥……你……你这！你的脸……？”孙丙飞结结巴巴的，只知道伸长个手, 颤抖着指着文瑶的脸。
而明明处于话题中心的文瑶却万分淡定, 冷静地解释道：“之前帮忙拿票时欠你的人情还了。”
孙丙飞：……
现在的重点是还人情吗！
他呆呆地看着文瑶的脸, 心中闪过无数条疑问：那是鱼鳞吗？你的脸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你是妖怪吗？刚才你是喂进去了血吗……
太多的疑虑同时挤在嗓子眼, 每一个都急着抢着想要问出口,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挤得太多了，到了最后只化成了一句：“好的谢谢。”
文瑶也淡定回复：“嗯，没事。”
孙丙飞：……
他刚说完就后悔了，这是什么狗屁礼貌对话！他恨不得直接穿越到一秒以前，直接把自己的舌头拔掉，现在是说感谢的时候吗！
虽然孙丙飞没能成功问出口，但是同样坐在前排围观的戚梦清等人却是迫不及待地发处连环疑问。
张红丽：“小文你脸上是怎么了！怎么又黑又白的, 还有鱼鳞？！”
戚梦清：“这难不成是特效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姜宁：“为什么这个乘务员就睡过去了？你是给他喂了什么？”
高小柠：“大哥哥你居然也会变身呀！那你认识奥特曼吗？”
而早就已经探过他们真实身份的何林杰没有说话，不过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虽然他对山海经里文鳐鱼的描述有些了解, 但是怎么也想不到, 上面记载的居然都是真的, 更没想到妖形的他们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文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刚准备解释的时候，只听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嘶吼的叱骂声。
“快跑啊！是怪物！他是改造过的怪物！”
是冯旭，此刻的他正整个人靠在墙上, 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文瑶, 恨不得直接将人生吞活剥。
见周围的人没有动的意思, 冯旭便再次扯起嗓子，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蠢猪都还在愣着干什么！你们难道之前没见过怪物吗！他现在不就是和那些怪物们长得一模一样吗！还会突然变身！快点跑啊！不然等下就带着你们一起违规了！”
他说完后, 孙丙飞几人先是对视一眼，然后又齐齐地看向文瑶，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再加上他们都亲眼看到了，文瑶是因为想要制住肌肉男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也不觉得可怕，犹豫半天也没打算动身。
反倒是文瑶他们在听到冯旭的猜测后都不禁怔住了。
要是放在以前，人类突然见到他们幻化成妖形定是要喊打喊杀。不是捆绑起来送去官府，就是往他们身上疯狂撒盐驱赶，若是被“识货”的人看中了，还会带去卖钱。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经历被认错物种，不由得感到有些新奇。但若仔细想想，也不是没道理，毕竟对于这会儿的众人来讲，妖怪这种只存在于古老传说里的东西，和亲眼见证过的怪物相比，毫无任何比拟的可能。
冯旭见自己说完半天后，竟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边，就连自己阵营里的三个人也看热闹似的，伸长个脖子观察着文瑶的相貌。刘伟甚至还忍不住咂舌称赞帅气？
都是一群蠢猪！
冯旭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无法再抑制心中的怒火，整张脸也因怒气而胀得通红，他咬牙切齿地骂道：“我就说你们几个为什么会能这么轻松活到第三关，原来是早就经历了一次啊！呵，老老实实交代，你们几个早就经历过改造的怪物为什么要装作新人加入我们？你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文瑶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我们本来也是新人。”
“胡说！新人？切，你骗三岁小孩呢？”冯旭压根不相信，继续讥讽道，“谁家新人会长成你这个鬼样子……你自己对着镜子照照，长得跟条鱼似的，还说是人？我看你就是被Z321改造过的怪物！”
文瑶没有立刻回答冯旭，而是转身看了眼薄煜几人，比了个口型像是在询问些什么。
但是这一切在冯旭看来就是赤裸裸的被戳穿后慌不择路地编造瞎话的现场，以为自己是猜对了，得意地哼笑一声：“怎么样？找不到借口了吧？我告诉你们，最好老实交代，别以为能随便糊弄过去！”
文瑶此时也终于商量完，重新转过了身，先是看了一圈还在座位上坐着的孙丙飞等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再看向冯旭。
冯旭高扬着下巴，趾高气昂道：“呵，别尝试拖延时间了，我告诉你们，就算你再拖，唯一的解释只有你们不是人、而是怪物的事实！”
文瑶不禁笑出了声：“哈，别说，你猜得挺有意思的。虽然有点离谱，但是你有一点起码说对了。”
他的眼神讳莫如深，沉声道：“我们的确不是人类……”
冯旭听到文瑶亲口说出“不是人类”四个字时恨不得原地蹦起来，兴奋地眼睛都亮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得没错吧！看看，自己都承认了不是人了！快说，你们是不是Z321专门派来的？”
“我是妖怪。”
“你们听听！他终于坦白了，说是妖……不对，你说什么？”冯旭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妖怪？！”
文瑶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妖怪，山海经里的，你听说过文鳐鱼吗？”
冯旭：……
啊？什么玩意儿？
姜宁想了起来，惊讶道：“我知道，说是出现后就寓意着天下丰收，以前小柠的手工课还做过呢。我的没错的话，好像是什么白脸红嘴……”
“文鳐鱼，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苍纹而白首赤喙。”一直沉默不语的何林杰冷静补充着原文描写。
“对对对！就是这样！哎呀你们大学生的脑袋就是活，这都能记得！”姜宁兴奋地点点头，接着再次看向文瑶的脸。
的确，无论是花色还是特征都对上了。
张红丽脑子却没转过弯来，明明都是中文，怎么这会儿加在一起她就愣是听不懂了呢！只能结结巴巴地问道：“小文啊，你，那个，你，你的意思是你是鱼？还是妖怪？”
文瑶点点头。
“啊？原来妖怪都是真的吗？你，你这明明看起来就和人没什么两样啊，怎么就是妖呢……那个，你真的不是在骗我们玩儿啊？”张红丽说到这里又压低了嗓音，迟疑道，“真不是Z321改造过的怪物啊？”
文瑶从容地指了指自己的脸上的鳞片：“真的，这个就是证据。”
虽然张红丽没见过鱼妖，但是宰杀过的鱼可不少，要知道她可是从小生长在渔村里，怎么会认不住出来鱼鳞？
眯着眼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便点了点头，郑重其事道：“嗯，的确是鱼鳞，小文说得没错。”
一直留意着众人反应的冯旭：……
你一个老太太不是之前还在害怕吗！怎么接受度突然就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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