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万和一千七百万,中间相差的一千万两,就是大周一年税收的四分之一了,要想让国库再往外掏钱,谈何容易?
穆钱看着对方笑盈盈的脸,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样子,忍不住发问:“算起来,这是国事,与普通小民无关,穆公子与我均不是江南人,更与自身无关,不知穆公子与我说道了这么多朝中秘闻,是有何意呢?”
秦谦收回了身子,随意靠在马车壁上,似笑非笑道:“我都说了嘛,路上无聊,讲些故事与褚兄解解乏。”
穆钱眯了眯眼睛,表示出一定的怀疑。
“啊……不过在下确实有件事要拜托褚兄,”他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船上之事,还请褚兄保密。”
听到他如此直白,穆钱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表面上依旧装傻:“船上?船上什么事?”
秦谦依旧带着笑意,语气不紧不慢:“褚兄冒着被骂的风险,每日都跑到甲板张望,难不成,是来见我的么?”
是了,穆钱每一次上甲板,都能见到这个家伙在那儿晒太阳。
穆钱轻咳两声掩盖被揭穿的尴尬:“说不定我也只是无聊到处逛逛呢。”
“起初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秦谦从衣襟里面掏出一卷小纸,“直到……在下看到了这个东西……”
!!!!!
“你竟然截我的书信!”穆钱忽然急了,不顾形象伸手就去抢,“还给我!”
这是他写给叶斌的信,上面除了描述江南粮荒之外,更多的是对船和粮价的吐槽,且是一些平日他绝不会对别人说的粗鄙之言,现在被别人看了,岂不是跟漏了底裤一样。
秦谦任由他把小纸抢了回去,脸上笑意更浓,“褚兄,冤枉啊冤枉,”他举起双手,“昨日,我正坐在窗栏观海饮茶,忽然,一个小雀儿就落到了我的桌上,结结实实撞了一头,直接就撞得昏死过去了。我一看小雀儿腿上还绑了张纸条,想着万一里面有什么信息可以让我寻到主人送回,一时好奇才打开看了。”
秦谦稍微修改了一些内容。他下了船之后,是同穆钱住进了同一家客栈,他去的时候,最后一间上房已经被穆钱占了,他只得住到二楼的中房去。
这只信鸽,是他坐在窗边的时候,看着它从三楼穆钱的房间飞出来,一头撞在二楼拐角的一棵老槐树上,再掉到了地上,然后,他才特地去捡起来的。
想道这里,秦谦微微拧眉:“虽然里面字迹潦草,措词怪异,还有不少错字,但我还是能勉强辨出,信上在说江南的粮价一事,顺带抱怨了货船上的遭遇的一些事情。”
他擡头看着穆钱:“如此,我便猜到,应当是褚公子了。”
穆钱:“……”
此时的穆钱,尴尬得巴不得当场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当时在船上随行的人中,只有他们二人是一身云锦的打扮,故而没少偷瞄过秦谦,甚至还在书信上如此调侃到眼前这位青黛衣公子:
【挺好看的一男的,要不要给你绑回去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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