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夕阳漫过山腰,路边吵闹喧嚣,灰蓝色的天成为背景染成橙红色的路面和橘红色的云彩相照,晚风吹过归家的路,倦鸟归巢成为天上黑色一点。
卢漱玉有些冷了回到包厢里,白晚风却还是站在窗边。
或许是因为夕阳很适合eo,白晚风突然想到:哪怕我消失了,也无人问津。
正当他要对自己说“你今年18岁了,不要这么矫情。”的时候,有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学长。”
听见有人叫他,白晚风回头。
沐子归正朝着他走过来:“都这么久了,不回去?”
“嗯。”白晚风看着他,忽然就笑了,那是一种很淡却又很温和的笑意。
沐子归和他并肩站着:“怎么笑了?”
“不怎么。”
沐子归看了他许久,看得白晚风都觉得不自在:“你又为什么看着我?”
“看你好看。”
“哪里好看?”
白晚风绝不知道现在自己有多漂亮,沐子归不过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明明他的眼睛里是不掺任何杂质的冷淡,但是莫名就能让人心里升起一股火,特别是在这么暧昧的光里,简直好看到让人想犯罪。
橙红色的夕阳洒下温暖的光辉,在他身上显得是那么温柔安静,嘴角的笑容又是那么的温和。
沐子归突然把他抵在旁边那个隐秘空间的内嵌式书架上。
白晚风背抵着墙,什么也没说,好像已经习惯了沐子归的突然发疯。
沐子归的动作极具压迫性,但又矛盾的温柔。
“你的眉毛很好看。”
沐子归的吻很轻的落在他的眉骨上。
白晚风眼睫微颤,却没有躲开。
“你的眼睛很好看。”
温热的吻落在了他紧闭的眼上。
“你的鼻子很好看。”
吻慢慢地落在他的鼻尖。
“你的嘴唇也——”
白晚风环住沐子归的脖颈,吻在他的唇上。沐子归微愣过后就搂住他的腰,低头回吻他。
白晚风的吻安静又温柔,沐子归的吻却又充满缠绵与掠夺。
沐子归捏他的腰,白晚风只是顺从的张嘴任由沐子归的放肆。
直到吻得白晚风双眼迷离,近乎窒息,沐子归才分开。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眼神迷离他在自己胸口笑,沐子归深吸一口气。
白晚风突然捧住他的脸,大拇指摩挲着他的嘴角。
沐子归微微一愣:“学长?”
白晚风没有回答,手却向下掠过他的脖颈、肩膀,抚摸他的手臂。
“学长……”沐子归喉结滚了滚,声音暗哑。
在白晚风的手抚摸他腹部的时候,沐子归小腹一紧。
他上前一步,紧紧压着白晚风,把头埋在对方颈窝里,深呼吸以后很轻地笑了一下。
两个人贴的极近,有什么反应都一清二楚,白晚风想:伤风败俗。
沐子归只是伸手抱住他:“一会儿就好了。”
“嗯。”
“学长,你今天好奇怪啊。”
白晚风似乎在他耳边笑:“怎么?你不喜欢?”
沐子归抱他抱得更紧了:“喜欢,好喜欢,爱死你了。”
“那你爱死我吧。”
他们现在就像是一对偷腥的情侣,但他们现在只是朋友,无比接近却又无比遥远。
“学长,再让我抱一会儿吧。”沐子归似乎是想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抱住白晚风的手越来越用力:“明天你又要开始疏远我了。”
但是今天白晚风想放纵自己一回,不再想那些失去与离别,不再想那些遥不可及的不安。
“好。”
白晚风最后拉住他的左手,摩挲着他手心的伤疤。
—
夏薇坐上车,看着身后被烟雨笼罩的书香江南,心下是一声哀叹。
穿过窗棂的阳光似乎还浮在自己眼前,江南烟雨下黛色的马头墙,光影背后的拱门长廊,水道上的竹筏与乌篷船。
感受到鼻子的酸涩,温热的液体流出,她赶紧拿纸把殷红的鼻血擦去,猩红的血液泅湿了雪白的纸巾。
她又开始低烧了,之前从家里偷出来的钱还够她一个疗程的药。
“小姑娘。”旁边抱着一袋橘子眼里蒙上白翳的老婆婆分不清她的年龄,用一口吴侬软语问她:“哝这孑然一身的干什么哩?”
夏薇微微一愣之后,用那口熟悉的家乡话说:“过来扫墓,现在要回家嘞。”
“扫墓?”
“是哩,我爸爸妈妈的墓都在那里。”夏薇瘫在座椅上。
“冬天了还来扫墓,孝顺哩。”
老婆婆递给夏薇一个橘子。
“谢谢。”夏薇没敢说她过来是来把她爹妈的骨灰给扬了的。
她现在烧的有些迷糊,但是她不能睡过去,她现在只有一个人,她得保持清醒。
转了两次车,最后停在医院前面。她轻车熟路地挂号,坐电梯上楼在等候室坐下。
“请45号,夏薇,到四号诊室候诊。”
熟悉的机械音把她叫醒,她走到四号诊室坐下,一如既往的听了医生的长篇大论。
“你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再拖下去——”
“我知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的身体。”夏薇安静地坐在男医生对面:“所以我也知道就算是做了化疗,也就是拖个几年罢了。”
癌症早期是可以治愈的,但是最开始她没有在意,拖到现在已经晚了。
医生沉默了。
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一个人检查的病人,眼前这位夏小姐来医院的次数不多,却每次都是一个人,并且每次都只是拿了药就走。
去读读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