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他,我该的。
“贝瓦尔,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呀?”一个金发女生把玩着他那金色的头发,朝他抛媚眼。
“对呀,贝瓦尔。”一个红发男孩笑得暧昧:“有多少好小子盯着你呢。”
沐子归温和地笑了笑:“我有喜欢的人了。”
金发女孩和红发男孩对视一眼。
沐子归喜欢的人他们见过,准确的说是见过照片,在他的手机上。
那是一个无比漂亮的男孩子,黑色头发,皮肤很白,面部轮廓深邃艳丽,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却很冷淡,像是斯拉夫人混血儿。
“哎呀,有什么关系呢?”红发男孩说:“反正他又不知道。”
沐子归摇了摇头,没有把他们的话当回事。
下午,沐子归没有课,打算回寝室虚度光阴,结果在虚度光阴的半路上遇到了一个找麻烦的存在。
“麻烦”撞到了沐子归,手里的书和资料落了一地,脆弱的坐在地上,一双灰蓝色的眼睛无辜地望着他。
沐子归乍一看到那样的眼睛,微微一愣。
“请问能扶一下我吗?”他问。
沐子归伸手拉了他一把,顺便帮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本。
“谢谢你,我叫德纳姆·格林,金融系大二的学生,你看着也像是金融系的,应该叫我一声学长。”德纳姆说。
沐子归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德纳姆很热情,在一路上一直想骗沐子归叫他学长,但是都被沐子归无情拒绝了。
他长得不错,偏棕色的头发,灰蓝色的眼睛,皮肤白里透红,面容深邃立体,穿着米色的长卫衣与黑色耐克短裤,白色小腿袜与红色高帮鞋,斜挎包上还挂着两只公仔。
不知道为什么德纳姆特别喜欢跟着沐子归,最近和他们班里的人都混熟了,特别是之前和沐子归打听感情生活的金发女和红发男。
有一天,沐子归突然发现这操作太操蛋的熟悉了,简直和当初他粘着白晚风的那三年一毛一样。
他都有点怀疑,如果不是当初白晚风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他都可能被警察叔叔就地正法。
“贝瓦尔,我喜欢你。”
咖啡厅里,德纳姆递给沐子归一盒自己做的巧克力。
沐子归没有接,皱眉说:“我想我们才认识几天。”
“五天零八个小时,三十三分四十二秒。”德纳姆笑着拿出计时器:“一秒,两秒,三秒——”
“停。”沐子归打住他,语气已经冷了下来:“格林,我不喜欢你,你也别再来打扰我了。”
德纳姆眨了眨眼睛:“我不要,除非……”
他一勾嘴角,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你今晚和我约顿饭。”
沐子归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计时器,沉默良久,还是答应:“好。”
离开的时候,他趁德纳姆不注意,将手机开了录音,夹在杂志里放到旁边的杂志栏上:“我先走了。”
沐子归并没有走远,而是到了对面的书店。
果不其然,和沐子归猜想的不错,沐子归走后不久,和他同班的金发女就出现在了德纳姆的对面,两人似乎交谈了什么最后德纳姆非常生气地离开了。
等到金发女也离开,沐子归立马去拿手机,保存并打开录音。
在勺子碰撞咖啡杯的声响里,金发女明媚而又高傲的声音响起:“德纳姆,你只有最后不到一天的时间了,如果还没有把那个亚裔拿下,可就是一分钱也拿不到了。”
“今天晚上一定能成。”德纳姆对于她的怀疑很是不屑:“你自己追不到他是你的问题,不要怀疑我。”
“呵呵,他可是有男朋友的,长得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
“呵,女人的审美跟男人是不一样的,你怎么就知道我们男人喜欢哪一挂呢?”
“话别说的太满,他的长相足以抵消你的一切。”
“那你给我看一眼啊。”
金发女似乎给德纳姆看了什么,紧接着就是德纳姆咬牙切齿的声音:“不就是长得好,有什么了不起的?”
“那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比得上他?床上功夫?还是叫得比他骚?”金发女嘲讽道。
“我能上加州大学,至少证明我比他聪明。”
“哦,是吗?可我听说他是清大的呢,在排名上比加州大学高了很多位呢。”
“……”
紧接着就是拍桌声,推测是德纳姆拍桌而去。
沐子归心下冷笑,敢拿他打赌,那得看看他们能不能承受拿他打赌后被反噬的代价。
晚上,沐子归和德纳姆面对面坐在一家餐厅的角落。
餐厅中央的钢琴演奏着美妙舒缓的音乐,窗外的玫瑰还积着露水。
沐子归喝了一口果汁,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却发现德纳姆笑看着自己,在自己看向他后又欲盖弥彰地别开眼。
沐子归看了一眼德纳姆,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果汁。
他默默放下果汁:“格林,你——”
“贝瓦尔,听说中国的男人都很负责任。”德纳姆笑得暧昧:“如果你睡了我,你会负责吗?”
“……”
完了,肯定是被下药了。
沐子归揉了揉突突跳的额角:“你想多了。”
沐子归拿起切牛排的刀,站起身弯腰俯视德纳姆,手中的刀贴着他的脸颊,在他惊恐的目光里游移到他的眼前。
这是沐子归第一次露出獠牙。
“我不可能跟你发生任何关系的。”沐子归看着他的眼睛:“虽然你的眼睛很漂亮,但是——”
那把未开刃的刀划过德纳姆的左眼,在他感觉眼睛一凉,以为眼睛被划伤时,却发现只是美瞳掉了下来。
沐子归看着他灰蓝色的右眼、棕色的左眼,和掉落的灰蓝色美瞳,冷笑道:“真的远比假的动人。”
德纳姆一动也不敢动,他只感觉到那冰冷的餐刀如毒蛇,一般贴在他的脸颊,慢慢游移到脖颈上。
没有人会来的,这是他自己选的位置,他知道有多隐蔽,没有人会发现的。
“你要干什么……”德纳姆声音颤抖。
“我要干什么?”沐子归重复一遍,笑了:“当然是帮你啦。”
“我在床上的风格比较残忍,说不定明天你就死了,还不如现在就给你个痛快。”沐子归笑得温柔,手上的餐刀却贴着德纳姆脖颈处的大动脉上,冰得他以为下一秒自己就死掉。
沐子归现在的状态差极了,别人中了春药沦为欲望的奴隶,他中了春药却是有暴力倾向,妈的,想想就很血腥。
他可是一个变态,如果不是白晚风——
沐子归飞快把餐刀甩开,餐刀撞击地面发出“夺”的一声响。
沐子归一直知道自己的脖子上拴着枷锁,曾经是他的父母,后来是他的爱人。
因为有了枷锁,所以他才不是丧家犬,可是现在,枷锁断了。
几年前枷锁第一次断裂的时候,他做了什么?
哦,他把欺负沐予明的几个小混混给打残了。
那现在——
沐子归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德纳姆,和自己手里的餐叉,他深呼吸放下餐叉:“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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