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泓呵呵哒:“刚才这傻叉跟kg展开了殊死搏斗,你是不知道那个惊险,Kg都中了好几枪,用了一支麻醉剂才取胜的。”
“组长!”一个女警搀扶着惨白着脸倒下去的白晚风,大喊:“来人把组长扶上车!去医院!”
“Kg不是穿着防弹衣吗!”凌亦泓尖声问道。
“你妈!你是不是有病!”有人从后给了他一拳:“防弹衣又不是完全防子弹!你动力学原理学过吗?Wd现在起码断了两根肋骨!”
“赶紧来人把他擡上车上去!”
“我靠我靠我靠,小心点,我都怀疑那傻缺狙击手身上的血其实是我们组长的了。”
“你们把那傻缺先铐走!我们送组长去医院!”
“闪开闪开!前面的,把车门打开!”
—
白晚风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第一句话是问凌亦泓:“我们在哪家医院?”
凌亦泓报了一个医院,白晚风立马爬起来,趿上鞋就要往外走。
“kg,你要去干嘛呀?等会儿还有吊瓶要打。”凌亦泓立马抱起床头的黑色大衣跟上,把黑色大衣披在他的肩头。
“去看……”白晚风沉默良久,最后只说出这三个字:“受害人。”
“哦~”凌亦泓了然于心地笑了笑,说:“是去见queen啊,害羞什么呀?”
等在电梯前,白晚风抓住大衣的手用力,把大衣抓到变形,他说:“我四年没见他了。”
凌亦泓歪头问他:“那有什么?”
白晚风差点被凌亦泓一茶匙的情商给气笑了:“你知道一个成语吗?”
“啊?”一茶匙情商的凌亦泓:“什么诗?”
“物是人非。”白晚风说完,电梯门刚好开了,两人走了进去。
物是人非……
沐子归是他早已失去的、久别的旧情人,他又怎敢奢求他依然如故呢?
白晚风按照沐青雅给的病房号,成功在VIP区找到了沐子归的病房,他站在门前伸出手,在手快要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却又收了回来,紧紧攥住手心的疤痕。
一直有人觉得,与其说白晚风是个理智的人,倒不如说他是一个懦弱的人,他不敢面对不确定,曾经不敢,现在依旧不敢。
少年时恐惧的情绪一拥而上,张牙舞爪的包裹住了他,让他想当场逃离。
“先生,不进去坐坐吗?”
走廊上响起一个慵懒的男音。
沐恩承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随手将手中的报表扔给一旁的秘书,看见他露出个笑:“是白先生吧,我听子归提起过你。”
沐恩承走上来打开病房的门,直接把他推了进去。
凌亦泓则是自觉地守在门外。
病房里很干净,宽大的病床上沐子归正插着呼吸机昏迷不醒。
沐恩承把门关上,去拉开深灰色的窗帘,说:“车祸发生的时候,他立马把予明护住了,所以他伤得很严重。幸好那辆车耐操,不然他现在要么残废,要么毁容。”
“不过……”沐恩承顿了顿,轻轻一哂,指着床头柜上烧成两截的粉红色围巾说:“据说他进手术室的时候都一直紧攥着那条围巾,冲着这个你应该也不会踹了他。”
听了他的话,白晚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走到病床边,用目光描绘着沐子归的眉眼。
他长高了,大概有一米八七了,也更帅了,哪怕穿着病号服躺在那里,也是个荷尔蒙散发机,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安静又乖巧。
白晚风拉了张椅子在病床旁坐下,他自言自语道:“沐子归,我来了。”
“……”
沐恩承默默贴墙出了病房,和病房外等着的凌亦泓大眼瞪小眼。
病房里,白晚风看着床头那条烧着两截的粉红色围巾,轻轻笑了笑:“你喜欢那条围巾吗?等你回来,我再给你织一条。”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多织几条也没关系。”
“不过到时候你又该笑话我,说我是贤妻良母了。”
“……算了,你爱叫就叫吧。”
“只要你醒过来,一切都好。”
“你走了以后没人再帮我带早餐了,也没有人送我玫瑰花了……”
“我的意思是……”
“我想你了。”
“你应该也想我了吧,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沉默好久,白晚风垂眸低笑:“沐子归,从今往后,没有人能阻止我走向你。”
因为做完手术后愈合不良,白晚风暂时不能上飞机,所以白晚风暂时和两个组员留在美国修养一段时间,凌亦泓回国主持大局。
修养的这段时间,白晚风常常带着一束玫瑰去受害人病房,企图用玫瑰花填满受害人的房间,平时就坐在受害人病床前织围巾,好像自己没有病房一样。
一大团软乎乎的粉红色毛线,在他手里织成了一条柔软的围巾。
白晚风虽然会织围巾,但是由于技术不够,织不出那些花里胡哨的花纹图案样式来,只能从头到尾上下针织出一条单调的围巾。
这段时间沐子归一直昏迷不醒,还时不时被推进手术室,他不在的时候白晚风还是坐在他的床头织围巾,直到最后一天要走了,白晚风的围巾也织完了。
白晚风把织好的围巾挂在床头,轻轻地亲了一下沐子归的唇角。
“再见。”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因为他害怕,一旦他回头,他就舍不得走了。
所以他不知道,在他转头离开的那一刻,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沐子归眼尾划过了一滴泪。
所以他也不知道,他走的那天晚上,沐子归就醒了,差一点他们就见面了,就差那么一点。
那天晚上沐子归看着床头那条新围巾和半个病房的玫瑰花束,沉默了很久,最后把围巾抱在怀里,轻声说:“再见……”
那夜天气晴朗,天上星光璀璨,不时还有飞机航行灯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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