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犹豫道,“但若是师祖您领兵……”
“我退隐这么多年,已经不适合再掺和朝堂上的事了。”颜晓轻笑,“今日就在此歇下,明日尽早回去吧,宜都还在等着你们。”
“知道了,师祖。”江卿点头应下。
颜晓走后,偷瞄了几眼正看着虎符发呆的萧璟。
察觉到她的视线,萧璟看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没想到我们竟然师出同门,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师兄?”她撑着脑袋思考半天,有些费解。
“江卿,”萧璟失笑,半晌才道,“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我的武功是你师祖教的,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师爷’才对吧?”
“这样,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叫我一句‘师叔’听听?”萧璟逗她。
“你想得倒美,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人!”江卿满脸的不可置信,瞪了他一眼,说道:“师父的武功也是师祖教的,你顶多,就算我师叔辈的,还想当师爷?好不要脸。”
“而且算起来……某人应该是比我后入门的吧?叫我一句师姐还差不多。”然后转过头,不理他了。
“开玩笑嘛,那……”萧璟凑过去哄她,轻轻唤了一句,“师姐?别生气了。”
“什么嘛,本来也就没生气。”江卿有些手足无措,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偏偏她还侧着头,耳朵正对着萧璟,面上细微的转变被他尽数收入眼中,于是不由自主地牵出一抹笑。
“不跟你说了,我回房了。”再待下去,她的脸非要熟透了不可。
季望看她要走,连忙叫住他,“小江大人,那我们住哪儿啊?”自己和主子连个落脚的地方都还没有呢,怎么就都走了?
江卿轻哼一声,“爱住哪儿住哪儿。”而后扬长而去。
才回醉月阁没一会儿,季望就偷偷摸摸地找来了。
她收拾着被褥,季望就在一旁吞吞吐吐地欲言又止,江卿蹙眉道:“有话就直说,何必遮遮掩掩。”
他有些为难地开口道:“我、属下就是替主子感到不值,主子连轴转了好几个日夜,就是为了找出国公爷不是叛贼的证据,您还这样误会他。而且那天的刺客是冲着主子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受伤的却是国公爷。”
“那他怎么不自己来跟我说?”江卿其实早就看清楚了,他的确没理由对国公府下手。
如果是他干的,就会光明磊落地承认,他说过的,不会隐瞒自己。
他说过的话,好像没有办法不相信。
而且……他看上去好像并不知道阿爹谋反的事情,先稳住他才是上策。
“您也没给主子机会说呀,”季望挠头,“而且属下来找您……主子不知道。”
“我知道了。”江卿有些别扭地说道,随即又看向站在一边的季望,“还不走吗?要是被你主子知道你偷偷摸摸来我房里和我说这些……”
江卿话没说完,他就急急忙忙地跑走了,留下一句,“属下告退!”
翌日清晨
江卿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打开门就看到堂里的伙计着急忙慌的,遂问道:“怎么了?”
那人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不好了!海上、海上……天颐人从海上打过来了!”
“什么?!”江卿瞬间惊呆在原地。
那伙计见她不说话,又跑去其他地方报信,匆忙的脚步声将她从慌乱中拉了回来。
她迅速洗漱完赶到正厅,萧璟和颜晓已经等在那里了,看样子,他们也已经知道了天颐来犯的消息。
她走到萧璟面前,说道:“你不是有另一半虎符吗?要不然这样,你给我留一些人。”
为了检验虎符真假,来的时候,崇和帝将另一半虎符也交给了萧璟。
他拧着眉,问:“你要多少?”
“五千。”江卿望着他,正色道。
萧璟懵了,不可置信道:“五千?!五千人马够干嘛的?就是留一半在这里,也只有七成的胜算,更别说还要驰援宜都。你要是这样,就别怪我将你打晕带回去了。”
“不用你管,你只管把人给我就行了。”她执拗道。
他急了,以至于有些口不择言,“我不管谁管?现在还有人还能管得了你吗?你父母兄长,他们能管得了吗?江卿,你是想把命搭在这儿吗?”
“关你什么事啊!”一连好几个问题问得她有些焦躁,“他们管不了,也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
“行,不关我的事。”萧璟被气得不行,咬牙道。
他将虎符放在桌上,转身便走了,季望急忙跟上他的步伐,“主子,去哪儿?”
“收拾东西回京。”萧璟冷道。
气,气她不拿自己当回事。
颜晓虽坐观全局,却并没有出言劝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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