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在火光下看到的那双忧郁的冷眸,谢安玄品味般扫过傅囚鹰的眼。
她那双眼里藏着还未熄灭的火,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而现在她这双眼,已然再次燃起了野心。
把她自己的痕迹从养兵一事里抹去,就是傅囚鹰给谢安玄的投名状。
镇守夫人已在昨夜乱斗中死去,而死去的,也仅仅只是个对丈夫帮青王做事“一无所知”的妇人。
“不过,傅大人就不怕你的行迹被你的前同僚供出来?”
谢安玄实在好奇,这些不会说话的死物清理起来的确是快,但活人呢?那些“山匪”可都是认识她的。
“他们啊,可不认我这个同僚。”傅囚鹰冷笑一声。
青王对她不重视,底下的人便上行下效,也看不上她,她不想看到这群人的嘴脸,每次商议事情时,便称病不去,久而久之,他们就自动忽略了她的存在。
只有那群小兵以为自己依旧大权在握,偶尔还会来巴结自己。
“那我认!”
谢安玄的话打断了傅囚鹰的回忆,傅囚鹰抬眸望去,只见那人一双风流的桃花眼亮晶晶的,眼里盛满了她的倒影。
傅囚鹰顿了顿,移开眼,冷淡道:“没见过签卖身契的同僚。”
“哪里的话,傅大人冤枉!这不是我二人说好了才心甘情愿签的吗……”
这人说着说着竟还委屈上了,傅囚鹰忍无可忍地瞪了她一眼。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喜欢装的一副无辜女君的模样 ,实在虚伪。
谢安玄却是从她那一眼中品到了趣味,比起昨晚心存死志还要算计的模样不知生动可爱了多少,嗯,甚好甚好。
本来对姬和的离去有些忧郁,但在傅大人这里,谢安玄又恢复了心情。
谢安玄继续委屈巴巴地瞅着傅囚鹰,一直到她忍无可忍地在凳子上转了个面不再看她。
谢安玄这才收了那副表情,嘤嘤叫着求傅囚鹰原谅。
傅囚鹰心里念了好几遍正事重要,才睁眼理谢安玄。
“他们的家人握在青王手里,又尝到了权力的滋味,对青王自是忠心耿耿,从他们嘴里是很难撬出话的,是以,我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暴露出我来。
“况且,大长公主想要得知的只是谁是他们的主子,而我不是。”
谢安玄捧场地为傅囚鹰鼓掌,这人的确足智多谋,自己是捡到宝了。
而在这兴头上,谢安玄也就没跟傅囚鹰说,大长公主的心腹里有个极擅审问的,差点摸到了傅囚鹰的边,还是谢安玄趴房顶上控制着那人改了口,又险之又险地瞒下了另一个重要消息——“山匪”的真实人数。
两千精兵呐,哪怕是对半砍,也是个很诱人的数字。
在这龙飞镇长出来的精兵,自然也要归它龙飞镇所有。
哦,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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