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舟笑了，他的眼神越过姜一，看向他身后不远处走来的应淮。
陈舟的笑带着嘲讽和挑衅。
他的眼神余光里，看到应淮被愤怒裹挟冲上来时，陈舟更是露出一个痛快的笑容。
看啊，就算你是不可一世的应淮又怎样，你的“好朋友”依然选择了接受我的好友请求！
选择了这样一个肮脏下贱，卑劣恶毒的我！
陈舟从来没有觉得人生像此刻这样满足，痛快过！
烧烤摊前爆发出一阵阵喧闹，世界仿佛成了巨大的黑白默片。
陈舟倒在了地上，地面很脏，有无数路人踩踏过的痕迹，有废弃的酒瓶子，垃圾袋。散落的剩菜剩饭竹签子。
陈舟感受着来自四肢百骸的痛，大脑已经麻木，痛到极致时，他又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可是他很快乐，他几乎是疯了一样笑着。生理性的泪水沾满了视线，视线的最后，他看到慌忙扶起他的姜一。
姜一的脸上都是惊慌，手上沾满了他的鲜血。
“不要睡，陈舟，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不要睡过去，陈舟！”
陈舟笑着，用尽力气抬起一只手想说自己很好死不了，却在最后几毫米时，力竭垂了下去。
真好，被人看见，真好。
……
我这一生我知道它是腐烂到泥土里的。直到有一天，有人拨开乌云，阳光也终于照耀到了我。
我才知道，我是有可能行走在阳光下，一切都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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