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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不可闻(1 / 2)

斯人不可闻

“这赌,一旦赌错,代价可不小啊。”池念森悠悠然转着玉佩,纤长的手指来回滚动,玉佩在之中挑起,落下,再挑起。

陈栖忆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目光,霁颜道:“富国险中求,若是不赌,代价也不会少。既然如此,何不踏出这一步?”

池念森莞尔:“其他也好说得过去,你赌的可不是什么小事。”他故意顿了顿,又放轻声音,“倘若整个国家的命都栽在那块石头上,你我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陈栖忆耸耸肩,表示很不在意:“柳暗花明又一村,缺的不是办法。”

一个月前。

杜崇明一事在朝廷上爆出,满座哗然,谁也没想到备受皇上宠爱的杜大人竟会是个羯族细作,皇上更是龙颜大怒,下令严查所有与杜崇明有瓜葛的人,只要有一点不对,全部斩首,一个都不保留。一下子,不少人忧心忡忡,谁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皇上手段之果决,无论到底有没做事,不顾青红皂白全部按叛国罪处理。

斩首台这几天突然变得相当热闹,每日哭喊声络绎不绝,此起彼伏。

看似动荡不安,但是嗅觉灵敏的人依旧能够感觉出,皇上的所作所为似乎并不是遭受背叛的愤怒,隐隐带了些杀鸡儆猴的意思。

至于真正在背后的是什么,人精们竟是一个都猜不准。

还有一件事,处理此事有功的池主簿连升三级,重返庙堂,任九卿延尉,官从四品。

此事一出,众人的反应就又有点微妙了。在庆功宴上见过池念森的赶紧去查这池念森出身如何,以前是干什么的。

这一查不要紧,一查不禁让人大跌眼界,诶呦这人可不简单,竟是和四年前的王百忠一案颇有关系,和当时的短命御史大夫陈栖忆还是同一时期的人物。

难怪皇上这么看重他,敢情这位爷还是大功臣啊。

回想他在庆功宴上的表现,拼命回忆自己当时有没有说什么大不敬的话,得罪了这位爷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这几年为何要去偏远之地当个微不足道的主簿。

人精们心中一紧,自己身处太平盛世,但这池念森客是从乱世中还能脱颖而出的,况且照皇上的意思,如今做到四品的位置的确有点屈才。这么一想,怕是又有人的官位是要保不住了啊。

危机感扑面而来。

以池念森如今的地位还上不了朝廷,但皇上这么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把这事草草略过,然后他就可以以一个不清不楚的身份同坐朝廷,偏偏还得笑脸相待,憋屈啊憋屈。

再憋屈又要如何,只能压在心里头。现在局势方才稳定下来,先过段时日,观察观察再说。

池念森把这些人的心思早就看得透透的,别的感觉倒是没有,只是觉得颇觉有趣。他脱离官场多年,现在突然上手,也有点手生,每日本本分分地做自己的事,没惹什么幺蛾子出来。

但是只有他一人,不又觉得有点无聊,但问陈栖忆,却是铁了心的,说什么也不肯再当什么国师,白日易了容,就跟在他身后长篇大论,吵得池念森脑袋嗡嗡响。晚上就折腾他,闹得池念森精神不振。

又过去几个平淡日子,这才出了点事。

起因是皇上,也就是宁承运,下早朝后,便将池念森带到金銮殿,对外说有事要议,这个理由太牵强,一个延尉和九五之尊有什么要议的。

池念森在去的路上就已经把所有事情想了一遍,从月亮星星想到诗词歌赋,愣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只有宁潇当时对他说的话:“我在父皇的寝宫里看到过国师的画像。”

于是他笃定一件事,宁承运找他绝对和陈栖忆脱不了关系。刹那间,头脑中已打好腹稿,势必要将这件事天衣无缝地瞒过去。

谁知这小皇帝根本不走寻常路,先巴拉巴拉说一大堆客套话,圆滑得要死,池念森起先还能摸着鼻子笑,后来也是真的面容僵硬,就要装不下去了。

宁承运见时机差不多,该铺的垫都铺完了之后,端起一杯茶,润润喉,这才说起正事来。

“池爱卿,你收服杜贼有功,朕是当真敬佩。”宁承运微笑道。

“谢皇上褒奖,这些都是臣应当做的。”池念森微笑回。

宁承运又道:“一直都想和爱卿说一件事,只奈何朕记性不好,总是遗忘,今日猛地想起,觉着这事不能再拖了。”

“臣洗耳恭听。”

宁承运拍拍手,一边屏风后宫女端着一个东西袅袅走出。小皇帝道:“皇宫内金银珠宝实在太多,但只有这一件,是朕觉得意义非凡的,将它赠送给爱卿是最适合不过。”

此乃何物,便是四年前地下密室里昙花一现的酒红血珀。

池念森微微一惊,却是没想到是这物,寻思着四年前宫变后他一直以为酒红血珀在混乱中消失,却没想到是被宁承运好生收藏起来。

这东西的确意义非凡,突然送给他是否是意有所指?

池念森思绪一转,偷偷看了一眼宁承运的脸色,可是毫无发现,他试探了两句,宁承运却是依然不动声色,示意他收下。

既然如此,池念森干脆不想这么多,笑纳后只听宁承运又开口道:“池爱卿这些年在晚归城过得定是不容易的,朕心中明白得很。”

池念森失笑:果然,正经事在后头呢。

宁承运老神在在,接着道:“这血珀,也全当是朕对爱卿的弥补了。只是朕心中实在遗憾,原本是希望血珀能一同送给两个人的。”

池念森扬唇道:“前御史大夫身正名廉,酒红血珀是应当送给他的。”

宁承运眸光一暗,笑道:“如今却是不行了,那就由池爱卿代劳吧。”

池念森仔细观察着小皇帝的神色,他方才那句话也是试探,宁承运怎么可能不知道陈栖忆就是国师,况且宁承运开头的一句话也是在提点他呢,他当然不能露了破绽。

两人都明白得很,但是这个谎言谁也不能戳破,对于宁承运是,对于池念森也一样。

临走前,宁承运又道:“池爱卿,国师走后,朕身边就只剩你了。”

池念森身形一滞,转身行了个大大的君臣之礼。

宁承运凝视他,略有些疲惫道:“不必,起来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陈栖忆接着说,“看来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池念森颔首:“这不是什么大事,自然能瞒得过去。”

陈栖忆突然想起了什么,坏笑道:“你可知皇上把那血珀送于你是何意?”

池念森狐疑,垂眸想了片刻:“约莫是表示遗憾的意思吧。”

“肤浅。”陈栖忆得意洋洋,“当年齐国师掌权之时,皇上也有意将这血珀赠与他,只奈何齐国师为人正直,两袖清风,血珀如此贵重,自然是不能收,于是齐国师将他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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