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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无片云(1 / 2)

青天无片云

两人相视一笑。

这不就被推出来了?

既然那年有个来和亲的礴国公主在,那可就太简单啦!

看来是时候去见一见我们的前太子殿下——宁诵。

许久未见的宁诵在哪里,被囚于深宫之中,一座不知名的殿中,哪里还是当年意气风发,狗眼看人低的太子啊。

王百忠当政之时,念着宁捷被自己出卖,心中略有愧疚,没让宁诵上路。

而宁承运那年宫变时,虽说夺了大权,但还是有些许顽固派存在,他为了给民众建立良好的帝王形象,废去宁诵的太子之位,也是一直没有杀他。

前面几年管得严,宁诵所住之地没有国师或皇上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入,而如今见宁诵动静不大,好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而现在国师离开,宁承运忙于政事,无暇顾及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看管自然而然也就松懈了。

池念森上下打点,打好腹稿,门口侍卫也不是什么死板的人,又收了好处,偷偷摸摸地就让他进去了。

哎呦,还真是岁月静好。

只见宁诵留着满脸胡茬,当年的少年早已烟消云散,穿得普通,披头散发,竟是坐在佛像前喃喃念经。

池念森眉眼闪亮,戏谑道:“前太子,可是要出家啊。”

宁诵转过头,见着池念森,先是一愣,半晌才想起来这是谁,脸色一沉。扭头不说话。

池念森颇觉有意思,他当时就不太喜欢这太子,原以为他已经死在动荡之中,没想命还挺硬,人看着也聪明不少,不然早就归天了。

宁诵潦草扎了头发,边扎边说:“你来作甚?”

池念森还笑:“不作甚,来看看你那美若天仙,媚骨天成的太子妃。”

他说得轻薄,目的就是激怒宁诵,但宁诵这么多年早已不在意这些,只是道:“当尼姑去了,池大人来得真不是时候,失礼。”

池念森莞尔道:“太子怕是没搞懂我的意思,如今太子妃都过得比你逍遥,我要是想要知道她的去处,无须来问你。毕竟她这尼姑可太潇洒了。”

宁诵扎好头发,人看上去精神不少,依稀还有些原来俊朗的样子,他步步走向池念森,嘴中道:“那池大人来这里干什么?”

池念森眼底幽深,道:“自然是替陛下来看看你。”

“倘若池大人不来看我,陛下就要把我给忘了。”宁诵停下步子,他离池念森只有半步之远。

池念森星眸眯起,故意道:“陛下怎么会忘了你呢?你可是前太子啊,多么光荣,多么闪耀。”

这句话戳中宁诵的痛处,他当即脸色就不甚好看。

池念森得意一笑,又走上前,薄唇贴近耳垂:“太子终究是太子,怎么如今学起佛来了?那远在天边的静言殿主清心寡欲,都说佛门清净,太子现在认为自己清净了不成么?”

宁诵狠狠咬牙,这人,当真讨厌得很,他深呼吸道:“池大人说笑,陛下将我囚于此地。如此多年,深宫寂寞,自然要众生六根聚,自性清净心。”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颜一笑笑世间可笑之人。我说是怎么了,原来是珠古寺啊。太子殿下,你说哪里来的这么巧的事情?”他言语之间满是他意,纵使宁诵再怎么装聋作哑也不能咽下这一口气。

只听他面沉如水:“池大人,你我年纪相仿,怎么是越活越过去了。连个话都说不清楚,怎么着,说不了人话吗?”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碰巧,如今在我面前的不人不鬼。”池念森坏笑道,“恕我无能,说出来的话不中听,殿下便将就着吧。”

宁诵嘴角一抽:“你要如何?”

“我要如何?”池念森大大咧咧找地儿一座,叹了口气,启颜道:“来求个证,《月下诡僧》是什么意思?”

“困于深宫之人哪有自由,池大人莫要问我,我连看都没看过。”

池念森一挑眉:“什么时候问你了?话说太子是怎么知道这是一本话本的?难不成有隔墙有耳的本事,把不该听的都听去啦?”

“胡扯!”宁诵横眉倒竖,怒道:“我这些年连门都没踏出一步,你哪里来的这些虎狼之词!休想随意污蔑!”

池念森却不紧不慢地坐下来,暗叹了句宁诵这些年过得果然不咋地,连板凳都是又冷又硬的。宁诵怒急不语,冲天的怨气简直要把房顶掀开,盯着池念森,一言不发。

池念森未语先笑,慢吞吞道:“太子自然是出不去,但不妨碍有人进来啊。不然我又是怎么进来的?”

被点破心思,宁诵不由慌张,正巧池念森换了副眼神,不再像先前那样吊儿郎当,更是心虚。

他看在心里,也不戳破,又道:“宁承运如今独揽政权,满朝文武哪个不是对他俯首称臣。前太子,在下劝你不该动的心思,别动。”

池念森不指望只一次就能将那人给套出来,不过就是来看看宁诵的反应,也好心里留个底。江筠君那里有忘尘长老撑着,眼下还闹不出什么太大的事,但这女人心思深沉,手下保不准另有其人。

宁诵想报杀父之仇,企图重复他的天子之位,那人必然是用了一嘴巴好说法。明知此乃险计,但为功名富贵,仍是抵不住诱惑。

至少目前来看,易容之术高超,武功排一流,游说之计也被用得恰到好处。池念森啧了一声,有点意思。

无论怎么说,他心中暗寻思,间谍一个个被扒出,如今剩下宁诵背后的那一只,也就是江筠君礡国,包括王百忠和羯族联手,现在遗留的那一只,也就是恶镰派。

池念森淡淡一笑,恶镰派属实会演戏,一开始竟是将他也骗过去了,一直到《韩熙载夜宴图》,杜崇明和弗洛暴露后,他才想起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漏网之鱼。那可以扒的事情还有太多,之后我们慢慢再谈。

又提点了几句,劝告宁诵最好老实,池念森这才心满意足,擡步出了殿。

宁诵本人基本没啥用了,池念森自诩看人很准,这人估摸着是真不清楚这种事,但他也算摸了个底儿——

江筠君的心思,还真被他猜中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位甚至都没怎么见过面的礴国公主竟然居心叵测。池念森不禁摇摇头,以前不是没怀疑过,但这次一下被证实,还是有点诧异。

宫内陆王府。

月下僧被传得沸沸扬扬,宫中小道消息明确,就在陈栖忆知道的不久后,陆川就意识到不对了。

原本对国师的还只是猜测,如今指向太明显,先不管他的背后指示人是谁,普天之下敢这么谴责国师的,倒还是第一人,勇气可嘉。

现在也可以说是证据确凿,一想到自己要面对那个老狐貍,成熟将领首次感到力不从心。

其实之前两人在朝辅佐新君时,陆川就不少被这人坑,心思算他厉害,权力又没他大,嘴皮子更斗不过,新君也更依赖他,当时陆川直接选择眼不见心不烦,老早跑到边塞去打仗,毕竟眼不见为净。因此这三年来,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

但如今却是行不通了,陆川自从池念森上朝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认出对方。只是两人都聪明,谁也不点破。现在陈栖忆有这样的嫌疑,陆川身为大将,再怎么样也得上场去会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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