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尽人事……”
这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小炮灰扭过头去,看向寺庙古树旁悬挂的祈福牌。
谢臻想了想,最后还是去买了一块平安牌挂上去,他虽然不知道原身到底怎样,但和尚那句未尽的话里似乎也有别的意思。
无论如何,目前看来他罪恶不致死,谢臻仍旧希望他能平安。
他挂上平安牌后才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后,有风吹来,那平安牌被风吹得晃晃荡荡,一只喜鹊落到树枝上,爪子正踩着那道被谢臻系着的红绳,扑棱着翅膀叫来叫去,一副与这寺庙完全不相符的活泼样。
此刻的寺庙外面也终于热闹了起来,游客陆陆续续的开始赶来,熙熙攘攘的车辆也在送来更多的人,谢臻把手插在兜里,默念着和尚说的那几句话,走出了这里。
他没急着回去,看向外面的红墙蓝天,只想在在这里多呆一会。
谢臻在原世界就疲于奔命,来到剧本后又每天惶惶然,不是创造烂摊子,就是处理烂摊子,好容易今天才逮住一点空。
他只沿着那条路往前走去,恍惚间想起来到这世界的第一次散步还是跟廖修远。
那时候心里紧张,脑袋也乱七八糟,兵荒马乱下却还能记得那晚上护城河的波光荡漾,也算是一点小小的慰藉。
九十点钟正是一个城市还在喧闹的时候,游客和原住民混在一起,谢臻顺应潮流,沿着那些闲逛家伙们的步子往前走去。
这严格来说算是谢臻来这里后的第一次单独自主的出门,之前几天他一直窝在别墅里,总感觉这个剧本世界其实就是他所在的那一点空间,但今天走出来,顺着人流看向一望无际的远方,他才有一种恍惚间踏在实地上的感觉。
和尚那句既来之则安之还在耳边,谢臻看向这个世界,在这一刻,它与自己的那个世界好像才真正重叠了起来。
谢臻找了个咖啡馆歇了歇,等到时针指向十一点半的时候,才准备回去。
刚一低头就收到了条微信。谢臻还以为是郑远,点开一看才发现是这两天经常跟他一起吃饭的宋韶闻。
“谢臻,你今天中午要回来吃饭吗?吃的话我给你把饭留着。”
谢臻一听这话就知道宋大小姐今天估计是叫自己管家来给做饭了——之前几天她就有这种打算,只不过蹭谢臻做的饭给蹭忘了,估计是今天谢臻没在,这才想起了这件事。
“吃的,但是我回来晚。”
“哦,那没事。”
顶端的状态很快变成了正在输入中,宋韶闻回道:“你到时候回来吃,我家大厨的水平,吃到你真的要感谢苍天。”
“OK”
谢臻合上手机,在这个清晨的阳光里,恍惚间他觉得或许也可以真正的生活在这里。
谢臻回去的时候宋韶闻已经把饭给留好了,还在冰箱帖上贴了一行:“谢臻专属,勿动。”
他把冰箱拉开,发现里面整整齐齐拿小饭盒装了标准的三荤两素,还有不知道是谁——谢臻估计应该是宋韶闻家厨子的爱心留言:“汤在保温罐子里。”
谢臻看着那里是各类营养食物应有尽有的碟子,深深感到人与人的差距。
宋邵闻此刻刚好下楼,见到厨房里的谢臻还给她打了个招呼:“怎么样,我们家厨子还不错吧。”
“做了五天便饭换来一顿,我只能说我问心有愧。”
“没关系,下次吃夜宵别吃独食就好了。”
显然还记得那天晚上谢臻和廖修远单独吃泡面的事。
漂亮女生从冰箱里拿了盘果切出来——这估计也是厨子做的了,又上了楼,“你今早去干嘛了?”
“去广仁寺拜了拜,他们说那庙还挺灵的,你有空的话也可去拜拜。”
“我不去。”宋韶闻留给他一个潇洒背影,“我已经没什么想要的了。”
小别墅里热热闹闹,而在谢臻不知道的时候,傍晚的广仁寺又迎来了一个陌生的客人。
他裹得很严实,带着口罩和帽子,身材清瘦,看背影像个学生。宽大的渔夫帽把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要不是这样,估计他在进庙里的时候就会被不少人拦住叫“沛沛”顺便要合影要签名了。
骆沛正殿前愣了很久,直到寺庙暮鼓声起,这才双手合十,闭目俯身叩首。
在他身旁,鼓声阵阵,骆沛低头叩拜,万千声响中那一刻他只能听见自己心里的恳求。
他在向漫天神佛祈愿,恳求他们保佑一个人的平安康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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