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宵的一天
等谢臻迷迷糊糊睁开眼, 才发现自己跟廖修远在车上头靠头睡了好一会。
他下意识一转头，正对上端着摄像机在角落里对着两人的王晓和杨俊，好悬没给吓一跳。
“醒了？”廖修远不知道在手机上看什么, 听到肩膀上有动静只回头瞥了一眼。
“……醒了。”
谢臻明显感觉自己的耳朵毛细血管好像也跟着自己醒来复苏了，突然给烧得通红。他直起身，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半截剧本。
沉默, 无尽的沉默。
谢臻被这里的气氛尴尬到头皮发麻，他从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说点什么，可是大脑一时短路, 他也只有沉默。
倒是廖修远擡头看他一眼, 问道：“在看你有没有把口水流到我肩膀上吗？放心没有。”
“不是，”谢臻被噎了一下, 愣了半晌又像是不确定似地转过去看了一眼对方的肩膀。
“你在干什么？”
“看剧本。”廖修远盯着屏幕上的几行字，眼神未变，“打算找你来演。”
“——？”话音未落，谢臻和两位PD都瞪大了眼睛, 甚至还有人试图把镜头往廖影帝手机上放，不过是放窥屏, 只有一团黑。
“还在筹备阶段, 所以需要保密。”
他看了眼PD，又转过来同谢臻讲, “是个双男主，讲的是两兄弟的故事，算是个文艺片, 主角暂定是我和你。”
他说得如此笃定, 似乎完全没考虑过谢臻不愿意的问题，不过他也确实不需要考虑, 谁能拒绝跟廖修远合作一部双男主电影呢？
“三生有幸啊。”谢臻张了张嘴，感叹。
“你觉得自己能演好吗？”男人的眼睛落在他的身上，“弟弟是个聋子，不好演。”
“我能。”
于是廖修远很满意地看着那个平常做事有些蔫哒哒的谢臻眼睛亮起来，冲他点点头，目光坚定，“我可以演好。”
他此刻确实是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眼睛里满是廖修远最喜欢在演员身上看到的渴望和坚定。
“但是有个问题，我得等这部剧演完。”
“我不太喜欢两边倒着换剧组，想演完一部再演一部，不然两部都演不好。”
廖修远很赞同“这你倒是不用担心，我会协调时间的。”
“好的。”谢臻迅速兴奋了起来，还没等他再多说两句呢，助理敲了敲车门，让谢臻出来拍戏了。
“那我先去了，老师？”谢臻摆摆手。
“去吧，等你忙完这段时间，我把剧本发你。”
那天下午廖修远一直坐在那看着对方拍戏，谢臻的演技确实很好，收放自如。台上是肆意妄为的申屠朔，台下是那个凡事认认真真的谢臻。
尽管剧本确实不行，但廖修远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阴郁癫狂的气质。
那双眼睛扫过来的时候，你会毫不犹豫地相信，面前这个人是真的杀过人的。
廖修远心里非常满意，低头给杜流涛发了条消息：“兄弟，演得真不错，邀请你到我脑子里来看。”
杜流涛体贴地送给他一句滚。
不知是不是因为廖修远的原因，谢臻莫名感觉周围人对他态度都好了起来。
他虽然在这部剧里面没什么投资，但好歹家底殷实，影帝的名号摆在这里，再加上这些年投资电影多过出演，到处都是想跟他蹭上关系的人，这会儿对谢臻客气起来也并算不奇怪。
“好CUT。”
等到了晚上，谢臻拍完自己戏份下戏休息的时候，廖修远还在自己的助理车上等着他。
“廖老师你在等我吗？”小演员刚下戏就看见对方那辆保姆车，惊讶地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你下戏了吗？”
“下了，”谢臻一面把长袍撩起来，一面说，“那老师你等我卸个妆，换个衣服，很快。”
谢臻这会身心俱疲，只想把这一身繁琐闷热的戏服扒下来，没功夫考虑对方怎么这会还在这。
谢臻换好戏服一出来，就看见一个站在摩托车边的廖修远。
“PD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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