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无比真诚，看起来并不像说出来逗对方玩的。
但是说实话，就算没有什么证明，只要她说了，于舒旸就愿意相信对方真的去了那一场，只是因为相隔太远没有遇到。
他愿意相信，在他不知道未来还心存幻想的时候，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已经默默地参与了这些漫漫长路，真得像梦想中那样陪伴在他的身边。
梁寅思看着于舒旸半晌，直到对方维持着那个傻做得姿势十几分钟，才忍不住碰了碰他，“怎么了，傻掉了吗。”
“不是，”于舒旸说道，“我只是很惊喜，非常非常惊喜。我没有想到真的有你……”
他看起来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一旁闪着光的摄像机和后面的PD，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梁寅思注意到他的目光，没说什么，只笑着把眼睛落到了屏幕上。
一场livehoe最多也就一个半小时，等到看完于舒旸的，他们才点开梁寅思带来的录像。她带来的是一段视频，不算长，约莫只有二十分钟。
“是当时我第一次出演主角的时候录的”梁寅四笑了笑，“录了很多，但我最后只带了我最喜欢的这几分钟来了。”
梁寅思点了点屏幕，于是那上面就出现了22岁的她。
那时候的梁寅思刚出大学没多久，举手投足都有着种独有的稚嫩和青涩，于舒旸看过她之前的作品，但都比起现在这个要成熟很多，也要自信很多。
他后面去看过梁寅思的片场，于舒旸一直觉得，比起那些美丽的妆容，更美的是她眉眼中的笃定和相信自己独一无二的自如，任谁看了都会相信，她就是她扮演的角色。
“其实那个角色我不算A角，但是那次巡演到了这个城市的时候，A角嗓子不舒服，所以换上了我，”梁寅思看着屏幕上的他，剧院好大，人又那么小，即便是厚重的裙子和脸上的粉黛，也盖不住脸上那点青春的味道。
台上的伊丽莎白在唱歌，唱自己不会被顺从、被征服，唱不要被黄金的牢笼锁住，唱着她要像飞向一切的鸟儿，唱自己只属于他自己，这个漂亮坎坷的伊丽莎白公主在唱歌，像是一枝向上伸出手的树。
屏幕上的那个女孩，头上还别着细碎的花朵和珍珠做的首饰，穿着白色裙子。
她冲舞台上打下来的银白色光源伸出手，他是追着光元的鸟，是第一次伸出双手的雏鹰。
这是第一次独挑大梁的梁寅思，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梁寅思。
“我很喜欢这个音乐剧，也很喜欢里面的主角，当时能演这个我真得很开心，所以今天拿来分享给你。”
大多数音乐角的唱腔同流行歌曲并不一样，梁寅思嗓音可以称得上绵长悠远，她不是飘飘然的砂石，他是奔涌的惊涛骇浪，那上扬的歌声是砸在礁石上的白沫，飞捡起来落在脸上，都能激起人一阵心惊。
“我也……很喜欢，”于舒旸顿了顿，“我以前听过德语版的，没有想过会听到你唱，我错过了很多。”
直到这个时候，一往无前的追求者才显现出了一种独属于年下者的无能为力来。
这是他错过的梁寅思的岁月，那么无知无畏，那么神采飞扬，那么自信又清澈。
“如果下次还有中文版的计划的话，我也会努力争取的。”梁寅思好像对此更加淡然，她眼睛弯起来，笑着安慰对方
“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一个比那首还好的我了。”
于舒旸看向镜头里的伊丽莎白，或许是自留的，镜头要清晰很多。他能看见梁寅思妆后的眼睛，一双蓝色的，如湖泊般的大眼睛，隔着屏幕望向他。
就好像这瞬间，于舒旸确实坐在台下，听过她少年时自诉一般的歌唱。
“那也很好。”
于舒旸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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