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在安慰做演员这件事,又好像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谢臻的脸颊贴在他的手心上,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吃掉了一样,一下子连简单的反应都做不出来,他感觉房间的温度好高,脸上被心意烤出了抹不掉的红色。谢臻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剩下的只有看着廖修远的眼睛轻轻点头。
他看着廖修远轻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和你一直合作。”就这样慢吞吞的、字斟句酌又含糊两可地回应着对方。
他的动作应该不小,因为谢臻看着廖修远笑了。男人的眼睛眯起来,嘴角带着喜悦的弧度,然后是一个轻轻地吻落在了自己的额头。
然后又是一个吻落在了脸颊,然后又是一个落在唇角地吻。
一开始是零星的,后来是细细密密地亲吻,落在他的脸颊,和微张的嘴唇上。
——像是春天绵密的雨丝一般。
谢臻迷迷糊糊地想到。
他想,廖修远的怀抱特别的温暖,廖修远的吻也特别的轻柔,廖修远的……廖修远的没有说出口的爱,也特别的好。
谢臻仰起头,接受着对方的亲吻和拥抱,温柔而缠绵,像是包裹住身体的泉水,像是拂面的晚风,像是冬日的阳光。谢臻的手臂收紧,把自己更紧、更紧地埋进对方的怀抱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暖。
“我可以多抱一会吗?”谢臻听见头顶传来的、对方带着笑意的嗓音。
“嗯。”谢臻点了点头,把自己更紧地扔进对方的怀里。
尽管他们面前仍旧横亘着看不见的陷阱,但是不管怎么说,对此时此刻的谢臻来说,这就已经足够让自己开心的了。而且他们坚信,对方都能明白自己未尽的话,都能明白对方的恳求。
大概人的大脑对很多事情的突然和处理都是需要缓慢吸收的,谢臻听到廖修远告白的时候也并没有感觉特别开心或者兴奋,他现在就像是一下子收到了一个高1.8米宽1.5米的大盒子,需要慢慢消化里面带来的好消息。
那一个晚上他都不算睡得特别好,可早上起床却只觉得神清气爽。
谢臻下意识地看向窗外,日光仍然是新的日光,蓝天也是新一天的蓝天,他们的世界还是这样子的,
他悄悄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恍惚感受到一种迟到的惊喜。谢臻看着窗外,迟钝的大脑在修正一个晚上后总算开始消化这些突然袭来的消息。谢臻一点点地想着,似乎在脱离了剧情的威胁后当事人才明白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
喜悦的心情像是终于被含化了壳的流淌着的酒心夹心,顺着自己的心口流向四肢百骸。
他们最终也没有说出口那心照不宣的几个字,但是那些落在唇角的亲吻,望向彼此的眼睛已经说明了很多。
谢臻看着窗外,看着那些被风卷着跑向远方的云,在心里想,他一定要更努力、更努力一点点。
等小聋子拿下来之后,等彻底的脱开剧情的束缚之后,他想站在廖修远面前,对他补上今天晚上没说完的那些话。
“咚咚咚,咚咚咚”
谢臻的豪言壮志还没发完,转头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除了廖修远,一时间还有谁能来这里呢?结果他心里的疑惑还没有放下,就听见门外熟悉的声音。
“我,谢臻,快开门。”
骆沛?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谢臻看着门外骆沛的脸,一时间瞪大了眼睛。
“哦,我找周南姐要了你的地址,我还问了廖修远那个家伙,他可真是难撬开嘴啊。”
门外全副武装的危险分子一闪身挤了进来,进门的时候还差点因为看不清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墨镜有点黑。”骆沛把镜片卡上去,拍了拍胸口。谢臻这才发现,对方带来了一大袋子的东西。
“这是?”
“你搬了新家,我来给你暖房呀。”面前的少年人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可惜因为那袋子太重,不仅没晃起来,还险些把自己给甩出去,“怎么样,我们煮个火锅吃吧?”
谢臻看着面前的骆沛,他的脸上带着不带阴霾的笑容,袋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沉甸甸的,是友人之间不同于廖修远的心意。
“你别担心,我还问了周南姐,你吃清水煮就行,我在红汤里面涮。”
——当然,这个心意有时候也会让你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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