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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2 / 2)

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怎么战略核武器都搬出来了!哥,你还讲不讲武德了!

外祖父打他,那时真的下重手啊!

秦游脸上的幽怨丝毫不加掩饰,而许富的应对方式是,小小的哼了一声,把头扭开。

都是这小子害他这几天灌得肚子里满是冷风,威胁一下又怎么了?

越是好马,就越要上笼头。这次只是自作主张去浚河,就差点把小命搭进去,引得那么多人焦心如焚。要是再来这么一次,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去填窟窿。

秦游心中那叫一个苦啊,想套麻袋打许富一顿的心思都有了。但采取的行动呢,是很狗腿地给许富续上了一杯蜜水,更狗腿地往许富所在地方向推了推。

许富乜着秦游良久,终究是无可奈何地一叹气,拿起杯一饮而尽。

“阿游,你啊,你啊……”

“等我伤好一些,会亲自上门向外祖父,外祖母和两位舅舅赔罪的。”

“你知道就好。”许富把杯子推了过去,然后说道,“不过我提醒你一下,你说的时候,只能说自己这次是受了点轻伤。”

秦游歪头,试探道:“兄长的意思是……”

许富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来:“我这次只和家中说了你是轻伤,不然现在守在这的就不是我了。”

秦游表示理解的点点头。

外祖父和外祖母都上了年岁,不一定能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而这种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两位舅舅应该也是一并被瞒了,

这位兄长,于人情练达上的文章可比写出来的文章要好太多。

“你知道就好。”许富点到为止,把这个话题放过,然后冲着秦游小声道,“阿游,我是不是老得太厉害了?”

秦游差点没跟上这个脑回路,不解道:“怎么了?兄长您还是一贯的雄姿英发啊。”

许富稍觉安心,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那是肯定的。可阿服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莫不是她从我脸上看出了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来来来阿游,你赶紧给我把把脉,这几天着实吃了不少风。”

秦游不是很想说话。阿服的医术可是他亲自教的,还远不到不到青出于蓝的时候。不能因为他最近没有出手,就默认他的医术被超过了啊!

你要是身体有恙,都坐这这么久了,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但这可是亲兄长,秦游不能表现地那么倨傲无礼,所以只是不自在地的移开了目光,看着被风吹得晃晃悠悠的枯黄树叶,而后轻咳了一声道:“兄长勿忧,阿服那是在怪我。”

许富奇道:“阿服对你再是敬重不过,如何会与你置气?”

“呃……”秦游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昨日夜间醒来,因为身上困倦,所以没有把消息第一时间告知她。”

这一下直接把许富给干沉默了。许富这几日奔波辛苦,为秦游延请医士,听起来十分辛苦,但究其根本,只是劳身。

而且还沾弟弟大杀羌贼,名传郡中的光,得了一个“友爱手足,孝悌仁义”的名声。妻子昨日从岳家归宁,今晨特意打发了一个信得过的大奴前来传讯,说是要他尽快去丈人那一趟,所谋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至于他所谋的事,无非就是郡中的孝廉名额。

如果此好处能到手,别说是下一把子力气,受点苦寒,就是舍了半条命也值得啊。

可弟妹与阿服就是劳心了,前者是两头点烛,四处堵漏,后者则是快把头给挠秃了,恨不得亲自试药。

结果这醒了也不说一句,让人多担心一个晚上,受点埋怨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可幸灾乐祸之后,涌上心头的是浓浓的怪异。

就算弟弟这个心粗的忘记了,可还有弟妹拾遗补缺啊。

不过能想到这一点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其中另有隐情,而且他这个做大伯子的对这个刨根究底,倒显得他挑剔弟妹。

而自家弟弟,是个最护短,而且不在意将护短放在明面上的。

所以许富又转了话题,指着一众在院中忙忙碌碌的少年问道:“他们在忙些什么呢?”

一说到这个,秦游立刻垮了脸,冷声道:“野马不上缰,闹腾着呢,给他们正正规矩。”

许富撇嘴,心道这还事还不是你自找的吗?也就是弟妹脾气好,能容下这么多孩子在家中吃住,甚至连有羌人血脉的都行。

要是换做自家妻子,倒也是不会反对自己的决定,能够容下,但决计不会如此去亲厚的对待。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瞧那个长得最好看男孩的欢快劲,就能自然而然的知道。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求全了,妻子家中子息蕃盛,不说是异母兄弟,就是同胞兄弟都有三个。自己家兄弟都顾不过来呢,当然也不能像少孤的弟妹一样,有那么多的情感分出去。

并且他娶妻子,是占了大便宜的。

所以不再纠结于此,将目光投到了缓缓搬入场中的大箭靶上,微微挑眉:“这是要比射?输赢各有什么奖惩?”

却是他来了兴头,想要压上一注,放松放松心情。

秦游却是把身上的狐裘裹得更紧了些,摸着下巴上有些刮手的胡茬,意味莫名地说道:“他们这般年纪,正是打熬身体,习练武艺的时候,哪有什么奖惩。”

许富切了一声,觉得弟弟是一点都不好玩了。

嘴里还能不能有实话了!

对于两拨互相瞧不上的人来说,即便只是把他们凑到一块,就已经足够煎熬。

这场射术练习本身,对这些个小家伙就是惩罚。

至于更多的,他暂时还没看出来。不过这个不大重要,他只需要知道是一场好戏就行了。

等着人到齐了,秦游才站起身来,对着有些惴惴不安的几人十分平淡地说道:“等你们习完射了,就搬屋子。”

秦游觑见了小三和冯旗两个人紧张到蜷起的脚趾。

在心中冷嗤一声,现在知道怕了,看来还是他这个做兄长的没有教训够。

居然敢趁着他无法顾及,给芸娘出难题。

没有理会他们脸上露出的苦色,秦游继续捧了蜜水小口小口喝着。

许富秉承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问向秦游:“这脸上都快酿出胆汁了,他们做什么了,你要这么罚他们。”

这事对于许富没什么好瞒的,于是秦游先指了小三:“他们兄妹几个,至今混住在东边房间里。”

许富闻言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小三的眼神都有些不大对劲了。

瞧着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模样,没想到胆子这样大。

秦家的房子的是他看着建起来的,知晓东边的房间是给冯氏兄弟、高贲和将来可能会留宿的轻侠们建造的。

西边的房间是独为曹服建的,但为了东西对称,和应对不时之需,也建得和东边一样大。

小三他们这些后来者中的男孩入东边房间,与冯氏兄弟等人同住,已经称得上是极其厚待。

但还携了两个妹妹进去混住,反把冯氏兄弟这些早入住的给赶了出去……

鸠占鹊巢都在其次。关键是如今风俗愈繁,礼教愈苛,世家大族都有意遵从,并宣扬男女七岁不同席。

以小三的年岁,恐怕已经出了精,还与女子混住,这事要是传出去,秦家很可能会有淫|窝之名。

他们作为羌人或许不在意,阿游处在昏迷中管不了事,那扛下主责的就会是燕芸这个弟妹。

许富觉得自己能够理解为什么弟弟会行此招了。

不过这还没完,秦游又指向冯旗,用带了几分讥诮的语气说道:“至于这小子,这几日带了他两位好弟弟,在学堂里凑合。”

许富觉得自己现在手有些痒痒了,想把冯旗给揍一顿。

弟弟待这些个羌族孩子是怎样的,他还没见到。但对冯家兄弟如何,他可是看得真真的,同胞兄弟也不过如此了。

冯家就在本里,屋中房舍广有,住下一个高贲绰绰有余。可这个小崽子,居然只因为让出了屋舍,就在学舍中住下,一副要把这件事抖落得人尽皆知的模样。

当然,这有可能仅是出于看不惯小三等人,想宣扬彼辈的粗鲁不知礼。但最终受害的还是弟妹。外边现在眼红弟弟的不少,他都可以想见这事要是传出去,管家不严,厚此薄彼,崇羌抑汉的帽子都能扣得死死的。

许富突然彻底释然了,因为异位而处,自己的妻子绝对不会如此行事,让外人抓到话柄的。

于是他附和秦游的话说道:“性子的确是有够野的啊,是得好好紧紧皮了,不然恐怕要翻天。”

秦游没有说更多,静静看着他们做好了习射前的准备,便下令开始。

正好是三对三,彼此眼中都闪着渴望胜利的强烈光芒。

他们都知道秦游这个兄长的话如铁似石,绝不会更易,所以也没叫嚷什么,只是默默将自己的状态调到最好。

兄长虽然没说奖惩,但他们已经默认按照成绩来决定铺位,以及未来的地位了。

秦游也懒得去搭理这些个正处在青春期、叛逆期的皮小子们。反正作为上位者,只需要底下的人保持对他的忠诚即可,甚至在某些时刻挑起矛盾,让他们不那么铁板一块,威胁到自己的统治。

秦游不太喜欢这些个帝王心术,但更不喜欢这些个小子搞事情。

尤其是丝毫不顾及芸娘的搞事情。

看小三和冯旗的反应就知道,这两年纪已经不小的竖子很清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可能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但还是做了,究其根本,就是没把芸娘,乃至于他这个兄长放在眼中。

这些个臭小子,且等着吧,他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兄长威严的。

由着那些个小子争锋斗法,秦游与许富商量起了正事,笑道:“兄长,我听闻大舅父的商队……”

许富连忙比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把话给抢了过去:“怎么,又是哪个轻侠求到你的头上,要跟着商队远行啊?我和你说,打住啊,带人出门可是要负责任的,尤其是这乡里乡亲的。

“阿父被我好说歹说才允了你上次推荐的三个轻侠,再多是万万不允的。”

秦游郁闷。

真的,和口齿伶俐的商人耍嘴皮子真的很难。

“不是给兄长你推荐轻侠。我这才回来几天,还尽躺在榻上了,哪来的轻侠能这么快请托到我面前来啊。”

“那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大舅的商队中,需不需要一个会说羌语的,嗯,通译。”

许富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羌人抱团且排外,羌语也难学,即使家中已经与羌人有多年商贸往来,至今也需要羌人的通译帮忙。

商人挣的就是流通的钱,中间每多倒一次手,利润就能被刮下一层来。

能有个知根知底,而且偏着自己这边的通译当然是最好不过。

“你打算把谁给我?”

许富这时看向秦游的目光,就像一个饿了三天的人看到了大块肥肉。

甚至开始主动加码:“在你家中的这五个孩子,虽说有高县尉具书作保,没以贼人论处。但终究身上有羌人血统,现在县中议论不少。

“不如都交给我,跑上个三年的商,避避风头。”

秦游翻了个白眼:“行啊,要不我把阿服也交给你。”

“好啊好啊,阿服那一手医术真是没得说,而且那算盘,对吧,算盘敲的是真的厉害,无论多难的账,至多三天,就能给清出来。说实话,哪怕是你不提阿服,我也想差家中的账房过来学学呢。让阿服来吧,我给她开最高的工钱。”

秦游现在半点也笑不出来了,没好气地说道:“兄长,要不你直接把我塞到商队里去吧。”

许富差点从席上跳起来,眉毛因为兴奋而高高挑着:“行啊!不过咱们是一家人,就不说什么工钱不工钱的了,我给你分干股,立契书!”

秦游嘴角开始抽搐。不是,哥你是真的敢想啊。

事实证明,秦游还是低估了许富的想象力。因为许富很快就说道:“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去行商,你还没和弟妹有个子息呢。”

说到这事,许富就分外严肃,拍着秦游的肩膀郑重说道:“我不管你在家中养着这些个孩子,但还是养个亲生子好,尤其是对弟妹而言。”

秦游一听这话就脑壳疼,他还不到十七就开始催生……

芸娘还比他小一岁,远没到适合孕育的年纪。女子过产关和过鬼门关没什么区别,他不愿芸娘现在冒风险。

因此急忙岔开话题道:“兄长你要是还想那种美事,不妨昼寝,记得枕头垫高点。”

“诶……”

“就给你一个,你爱要不要。”

开玩笑呢,狼崽子们一个个心态敏感着呢,尚未完全建立起安全感就把他们打包送走,这些竖子是绝对干得出趁着夜深人静,给全商队喉咙都来上一刀的事情。

许富本来也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所以眼珠子在院中的几个孩子身上转了一圈,便指着其中一个说道:“既然如此,我选那个。那是小几来着?小五是吧?”

秦游彻底沉默了。他给兄长预备的是小五不假,但不是这个“小五”。

许富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状,仍在喋喋不休的说道:“长得可真俊啊,和雕的那些仙人似的。就是这肤色黄了些。

“不过无伤大雅,羌地那些妇人就是喜欢这种俊俏又不失阳刚的男儿。人也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嘴巴活泛,保管能哄出不少好马好皮子来。这个我也给他开最高的工钱,如何?”

秦游用一句话杀死了比赛:“兄长认错人了,那个是小四。”缓了缓观察了许富的表情,才继续说道:“不过我的确为兄长准备的是小五,就那个穿蓝灰色衣服的孩子。”

小五脑子活。心思重,重感情,对羌人十分憎恶。把其人暂时打发出去行商,不用担心他会帮着羌人倒过来坑骗表兄,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动,家中斗山这一伙也少关键一票。

顺带着出门散心,消解一下心中的郁气与戾气。

年纪小小的,还是杀气不要那么重。

等着跑上两趟商,小三他们也就差不多收拾服帖,到时候小五即便想作妖,也是孤掌难鸣。

少一时,许富才醒过神来,狠狠抓了两把头发:“她怎么能是小四呢!她怎么能穿着男装呢!”

“应该是又抢了小五的衣裳穿过瘾吧。”

许富放过了自己的头发,也放过了自己。颓然道:“行吧,小五就小五,有总比没有强。”

“兄长信我,小五很好。”

许富一副心被伤透了的模样,无力的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良久才像是想到了什么,身体朝着秦游倾过来,用极小的声音说道:“对了,阿游你想好赏金怎么花了没有?是买地置业,换个一官半职,还是如何?不然的话,往我这掺一脚生意也行,我分给你干股。”

这下换秦游懵逼了,挠着脑袋道:“赏金?哪里有赏金?表兄你是知道的,我今年的积蓄基本都换成这些房舍了。”

许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他,斥道:“你这回肯定是被伤到脑袋了。你忘了?斗山上的羌贼,有一个算一个,脑袋的赏金都高高的。”

秦游被这么一提醒,立时就反应过来了。大汉也是有着通缉令的,而且主打一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其发轫可以追溯到高皇帝打项羽时说的一句“擒项羽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斗山上的羌贼盘踞成固县多年,有头有脸的人物全上了官府通缉榜没什么稀奇。

秦游的呼吸声变得粗重起来:“多,多少钱?”

许富在此故意卖了个关子,等到秦游如同火烧屁股一般才慢悠悠说道:“具体数量我不清楚,但上百金总是有的。”

这下秦游真的从席上 跳了秋来了:“多少?兄长你说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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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君三年久,阶前棠棣开。

年老贪心炽,欲约来世情。——秦游·《赠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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